品读 | 丁照清:只因有你
风,依然清冷,刺骨,呼啸着,肆虐着;雪,好像是漫不经心地逗你玩,飘飘洒洒,漫天飞舞。只因这风和雪,万家灯火化成了几点渔火,静谧的夜好黑,只剩下了冷与寒。我却想着最好再来些雨,来浇湿我内心灼热的思绪、干涸的荒原、无边的思念、地老天荒的臆想。
去年的今夜,我也是俯在这张书桌前,任思绪翩翩,任热泪横流,只因天明要去故乡与你们欢聚,隔了二十年的光阴,二十年的梦与泪,二十年的苦与乐,说不清的激动、失落、迷茫、委屈、渴望、憧憬、幸福·······杂七杂八地包围了我,几乎一夜无眠到天明。
今夜,我也漫步在往昔的原野,目光掠过人生的沧海,身心经历了无数次风雨,我终于懂得了天地恒远,人生易老!时光的脚步让我们追赶得气喘吁吁,精疲力竭。
三百多个日子转瞬而过!是忙?是闲?是恼?是烦?是忧?是愁?是苦?是乐?我时时用心感知着你的一切,也许数日没有一句问候;也许夜半来电长谈不止;也许只是默默地关注;也许只是在心里祈祷;也许为你无眠流泪到深夜······尽管隔着万水千山,但你深深地懂得我无言的倾诉;你能默默地倾听我疲惫而又急切的心跳!在这寒冷的雪夜,只因有你,我心里才没有一丝凉意,有的是暖暖的思念。
在你面前,我能笑的放肆,哭的彻底,尽管在白日里我是那么熟练地用脸上的笑容、匆匆的身影,忙碌的脚步紧紧地包裹好内心深处的苦与痛,失与落,日久天长,竟能做得一丝不苟,天衣无缝,神态自若!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清高与自负。
风雨中,我们咬着牙不停地走啊走,跑啊跑,一路跌打滚爬。一挥手,泪眼朦胧,一转身,泪水飞溅,依然哽咽无语,依然执着前行。多年后,我终于懂得了海子为什么写下《活在珍贵的人间》,自己却选择来到世间的日子结束了自己的人生之旅;也懂得了他为什么写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自己却寂寞快速地逃离了尘世的喧闹。我也终于懂得了白岩松那句“华丽的失败是一种成功”的涵义所在。就连年轻的七堇年也感慨不已“青春的奢侈,就是拥有足够的清澈心情!”
终于在某个雨雪菲菲的黄昏,我疾跑在人生的荒野,耳边除了呼啸的寒风,我分明听到了你的高声呼唤“还好吧,一定好!我要你一定!”任时光悄悄从指尖流失,任沧海桑田在天际中变迁,唯有这温暖的话语永刻在心间!尽管我久被严酷的现实锤炼的坚硬外壳已牢固到难以取下,但我永远会为你留下一个小小的、柔软的空间,把一段诗意的往昔,一次月下谈心,一个清醒的晨曦,一个迷离的黄昏,一句怦然心动的话语,一个崇拜的眼神,一声轻轻的叹息······统统塞进去,在关上门的一瞬间,流着泪默默地告知自己“就只有这些了。”
曾经默默地为你哭过,笑过,也曾经大声地跟你争过,吵过,记忆风干了往日水灵圆润的岁月,曾经奢侈地想象过,如果有来生,还要与你们做同窗,还要与你们相约到永远!可遗憾的是,也许我的现在就是我的将来,注定在外漂泊、流浪,在天涯,在海角。走过平原,跃过高山,从北国到南疆,从早春二月到寒冬腊月,从青春激扬到人到中年,一路奔跑到如今,夜深人静时,坐下来缝合着被现实割裂得久不愈合的伤口,一针一线,很是专业!泪眼朦胧,身疲心焦,一切又能怎样?到天亮注定又会精神抖擞地去奔波,去拼杀。真的好想让时光倒流,相守在绵长的岁月,无须解释,无须表白,只任似水流年被风吹雨打去!只风霜雨雪飘荡在遥远的天际!这崇高、立体、丰满的意念,常常把自己感动地泪光涟涟。念去经年,草长莺飞,花开花落,任所有的青春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流向记忆的海岸!任所有的清纯与浪漫就这样毫无准备地已成陌路。
有时仰望高洁明朗的天空,突然间就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那是我敏感地闻到了幼时母亲的乳香,此时此刻,我深深地体会到比星星更高的是内心深处的爱与痛。
有时面对讲台下一双双天真无邪的眼睛,面对一张张花蕊般的可爱脸庞,我伤感疲惫的内心就被暖暖地刺痛好久。是的,心还在,梦就在!只是我的一切不可能从头再来!但生命的灿烂之光也会映照着依然前行的我,那些难以忘却的时刻,在这喧闹、浮躁的当下,时时闪现出光明的方向,引导着我向上,向善,永不停息!
夜色正浓,万籁俱静,我心澎湃。我期待着窗外晨光来临,也许明天会更好,一定!我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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