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故乡和割不断的乡愁

一

组织在给爷爷开追悼会的那会，叔父说，你一会代表亲人去讲话。我说，讲什么，我对爷爷根本不熟，他说，也只有你适合。

在组织上来的领导对爷爷做了一番缅怀之后，就轮到了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我说，我对我爷爷并不熟悉，就是他16岁去当兵，经历过抗战，也经历过国共战争，后来去朝鲜，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在我记忆中，爷爷只是当过兵，先是国民党，后来投共，这就是所有......

从19岁开始，我一个人出外读大学，再后来毕业满世界找工作，再再后来熟悉我的人就知道了，一直跑江湖，从未停止过。

所以，那天，我说，我一直都在外面，我一直以为爷爷的身体很好，其实本来他就很好，毕竟九十多岁的人，也是正常的死亡，跟很多人相比，他走的轻松，至少没有经历疾病的折磨。

二

人说，过年其实是很虚的，要的就是那个气氛，但这几年来，似乎我连对故乡过年的气氛都不曾嗅到，因为我连过年都很少回家了。

我的记忆中，故乡还是那个有着青山绿水的地方，我记着在故乡的农田中劳作过，背过背篓打过猪草，看过桃花也看过梨花，我记得第一场春雨下下来，空气中有湿润有泥土的清香，雨，朦朦的，细细的，故乡的春天大部分时间都这样。我记着每个夜晚天空都会像一层幕布，幕布上缀满星光，仰头会看到星星眨眼.......

三

我也试图过回去故乡，但我发现，我的职业和我的行业，在我的故乡基本难以生存。退一步说，无论是生活习惯还是思想观念上，我都会觉得跟故乡格格不入。这是我回不去的至关原因。为什么流浪，是为了看更大的世界，经历更丰富的人生。

四

可我总是忘不了故乡。尤其是当我们有了孩子之后，总想着让他们也经历过我们从小经历过的，总想着让他知道什么是小麦什么是水稻，去经历那种丰富的童年，于是，在2015年的六七月间，我做过一件现在想来也疯狂的事，我做了一次众筹，关于休闲农业和桃树的众筹。我有个基本的概念就是，任何一件事情总是气味相投者悦。但我发现，在一个几百万人口的城市中，你要一帮气味相投者太难了，所以，后来，我得出一个结论：某些看似非常完美和华丽成功，在你不知根知底的情况下，贸然做出决策，本身就已经失败了。是什么让我做出这个决定，我想，很大程度上，是乡愁。我心里默念着故乡，那些关于童年的点点滴滴.......

五

打扰各位，今天自言自语这么多，让你受累。

我也想着回到故乡，但我发现已经回不去了，如果说我们还保有对故乡的回忆，那也仅仅是剪不断理还乱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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