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回忆录98:梁山好汉的头真是难剃
鲁智深回忆录98:梁山好汉的头真是难剃
不知不觉,夏天又来了,洒家留着这光头,煞是凉快,就是打理起来不怎么方便。别人头发长了,拿把剪刀“咔嚓”一下就行。洒家的光头,得用刀子细细地剃,不然就坑坑洼洼,活像被驴啃过的麦地。在渭州,洒家有专用的剃头师傅。来到文殊院和大相国寺,寺里的执事僧专门为咱们剃。到了梁山,可就没管没问的了,毕竟梁山只有洒家一个光头。如果宋江也是个光头,洒家还能跟着沾个光。
洒家也曾到山下集市,找个剃头铺子,把个光头弄了一番。进的店来,那个剃头师傅见到洒家明显战战兢兢。洒家故意压低声音道:“过往僧人,恳请店家剃头。”这剃头师傅小心翼翼道:“俺没给大师剃过头啊,恁还是另找高明吧!”洒家本要发火,硬生生按下火气,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店家,看在银子面上,好歹替洒家料理了便是!”
用去了洒家五两银子,头上拉开了三道血槽,疼得洒家直咧嘴。完事后,洒家捂着脑袋问道:“你这厮为何手老是抖?莫非想害洒家?”店家“噗通”一声剪拂在地:“好汉饶命!俺胆小,见到梁山好汉就害怕!”直娘贼!幸亏你胆小,要是胆大,这锋利无比的刀子,若是轻轻向下一偏,那还不要了洒家的命?看来,梁山好汉太出名了,断然不能下山剃头。
没办法,洒家只好央求操刀鬼帮忙。这厮有一把雪亮的杀猪刀,打仗时用来杀人,不打仗时就杀猪,也切肉,也切豆腐,顺便削削指甲和头发。这厮平时给猪脱毛很有经验,洒家这头不找他不行。曹正是洒家在二龙山的旧部,好歹有个兄弟情,对洒家倒是热乎的很。
洒家坐定,曹正拔出刀,在洒家头上慢慢运行起来。刀锋过处,一片凉飕飕。突然,这厮的刀不动了,像一条冰冷的毒蛇,贴在洒家的一只大耳朵上。“提辖哥哥~上次,恁还欠我一两银子,也该还给我了吧?”曹正的话音忽地从热情似火变得冰冷无比,冷得像从隆冬腊月的雪窖里传出来似的。
“啊呀!直娘贼!洒家甚么时候欠过你曹正的银子?”洒家不禁惊叫道。要不是这厮的刀紧紧贴着洒家右边耳朵,洒家动弹不得,早就暴跳而起,揍他个小舅子了!曹正没有回答洒家,自顾自说地继续道:“啊呀!提辖哥哥生的好大耳朵!耳朵大有福啊!”耳朵?这两个字如同一道亮光,一下子打开了洒家的思绪:“上次,洒家拿了你两个猪耳朵,一两银子不多,洒家一发给你便是!”
洒家剃了新光头,生了一肚子气,在步军营寨门口,恰好遇见行者武松。啊呀,这人不是有两把戒刀吗?以后就找他剃便是。洒家唱个肥诺:“二郎兄弟哪里去?”武松没搭洒家话,倒问洒家:“啊呀!哥哥!恁又去曹正那里剃头了吧?看看,看看,这是剃的甚么鸟头?!”洒家讪讪道:“没办法,山上就他一个人能剃啊。对了,恁也有两把戒刀,以后给洒家剃剃可好?”
武松笑道:“哥哥!恁怎得消息如此不灵通?这几天,金毛犬段景住在忠义堂东边开了个剃头铺子,听说好汉们都去了呀!俺武松正要去看看呢,毕竟老是用戒刀割也不好!”是的,梁山好汉头发没人打理,确实是个事。一方面不好看,另一方面上阵厮杀遮挡视线,危险的很。
忠义堂东边,两间敞轩,金毛犬段景住正带着十来个男女,在那里忙活。这段景住本来就是个黄毛,留着长长的卷发,看起来活像个狮子狗。这厮见人就热情吆喝:“哥哥,来剃头吧?保准让恁舒服加清爽!”洒家远远地一瞥,啊呀!梁山的大佬天罡地煞,基本都来了。宋江,吴用,卢俊义,公孙胜,这些大哥们,都坐在交椅上,让小姑娘把个头发弄来弄去。
武松仗着力气大,硬生生挤了进去,正好公孙胜剃好了起身,就一屁股坐下。嘿!你还别说,这公孙胜在这里剃了头,那一头长发经过打理,格外飘逸。段景住又指挥小姑娘给他扎了一个时下东京最流行的发髻,用一根玉簪穿了,真是丰神俊朗、卓然不群!不多时,武松也出来了,拿着一张帖子,喜滋滋地向洒家夸耀:“哥哥,俺直接给了段景住十两银子,办了一个年帖,便宜的很呢!恁也去吧,宋大哥带头,好汉们都办了啊!”
洒家不说话,就在那里冷笑,心想不行就偷偷去济州府剃头,断然不能在段景住这里剃。洒家知道,凡是宋大哥带头的,肯定不是好事!后来,听说段景住的剃头铺子还吸收好汉的金子银子,许诺半年后加倍返还呢。一个月后,大清早,洒家看见武松在那里“铮铮”磨刀:“二郎兄弟,为何磨刀?”“俺要杀了段景住这厮,这厮的剃头铺关门了,人也不见了!”洒家哈哈大笑,对武松道:“好生磨刀,好给洒家剃头!这段景住,你就别找了!找也找不到!”
听鼓上蚤时迁说,段景住卷了好汉们无数银子,跑到东京去了。除了洒家还有一个没交银子的好汉,就是神机军师朱武,他对洒家说,段景住是宋江安排去的东京,找戴宗先藏着,过段时间再回来。也就是说,段景住和宋江是一伙的,就是借开剃头铺子,搜刮咱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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