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家正传(66)【长篇连载】

作者简介

李跃峰,笔名(网名)山野俗人,陕西省大荔县人,生于1966年10月,酷爱文学。是江山文学网签约作家、江山之星。曾在国家各级报刊发表作品,获省级以上奖励多次。其中,中篇小说《梁燕妮》于2010年获得了首届全国“铜锣湾”杯“孝问苍生”孝文化征文大赛二等奖,栏目剧《咱们村的监委会》获得了2011年全国廉政短剧大赛铜奖,短篇小说《书怨》获得了2009陕西省首届“益秦”杯“与法同行”征文大赛优秀奖。著有长篇小说三部,中短篇小说数部,散文百篇,诗歌几百首。

五十五、再入深山获确信

故事简介:

上世纪九十年代,受市场经济的影响,在H监狱里面流传着一个来年要把监狱撤销,并把所有在押犯全部转移到煤矿挖煤赚钱的的流言,在犯人中造成了严重的不良影响。有个别犯人由于害怕煤矿冒顶,塌方,甚至瓦斯爆炸,就思谋着逃跑。

因为犯人脱逃,李冬生的校友李芳,在刚刚进入监狱的当天晚上,就发疯裸奔了。……

为了防止犯人逃跑,监狱干警李冬生做了大量的工作,但因为监狱个别领导及干警的腐败和不作为的干扰,罪犯王金生还是逃跑了。于是,李冬生踏上了危险四伏的追逃之路。

(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陆拾陆

(图片来自网络)

原创|李跃峰

吃完饭。安顿好那几位犯人,冬生又回到了临时设在石灰窑林场里的宿舍。

马宝成还没有回来。他去哪里了?

冬生在林场的院子里寻找着,见人就问着。

“你好!你见没有见我们中队的马宝成警官?”

“见了。在老夏房子打麻将哩。”一位小个子女职工说。她给冬生指了老夏的房子。

冬生按照那位女职工的指点,绕过一排房子,来到了老夏的宿舍。宿舍里满是烟雾。马宝成正和几位男职工打着麻将。他满脸的疲惫,满脸的笑容。牌桌周围围了五六位男同志。他们在兴奋地为自己跟前的人指点着牌艺。被指点的人不高兴地痛骂着,训斥着。

“马管教。赢了还是输了?”冬生的心里虽然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强装着平和地道。

“没有输也没有赢。你打不打?”他站了起来。

“我不打。我不会打。你打你的。”冬生道。

马宝成又坐了下来,不好意思地道:“我把这一把牌打下来。你回来之前,我已经安排李铁权他们到附近沟里和村里打听王金生的情况去了。一会儿我在和李铁权他们再进附近山沟里看看。看有没有关于王金生的消息。”

冬生道:“能行。就按照你的安排来。我去睡一会儿。你打吧。”

马宝成尴尬地笑了笑,道:“你去吧。把这一把牌打完我就去。”

冬生回到了宿舍,拉开被子躺了下去。但怎么也睡不着觉。他脑子里还满是和红玉约定的日子。他真怕红玉和哪个男人订了婚,到那时候,自己这一生的幸福也就完了。

“对了。算上一卦看看。”

冬生又坐了起来。等坐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这里不是罗汉寺,没有算卦的硬币。

“对了。前面不是算了一次卦么?记得还是未济卦。根据那个卦推算,自己和红玉还是能成为夫妻的。不过,要受一些挫折罢了。”冬生坐在床上思考着。

“自己的卦到底准不准?谁知道呢。既然能算出来自己和红玉的未来,那么,自己和红玉的未来不就是天定的吗?既然是天定的,那么,不管怎么做,自己也一定会和红玉有个结果的。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唉!还是听天由命吧。”

冬生又躺了下去,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但很快,他就被外面的吵嚷声吵了起来。紧跟着,宿舍的门被推开了,小杨探进头来喊道:“李管教,开饭了。”

冬生这才睁开腥松的眼睛,坐了起来。

“我还怕你没有在呢。早上来叫你,你没有在。”小杨又道。

“杨主任,谢谢你。”冬生挪下床,揉了揉眼睛,就拿出碗筷和小杨一起去了饭厅。

饭后,冬生来到小平房那里,看见张学文他们都在。就把夹了菜的馒头递给他们,稍微交代了几句,又回到了宿舍。这次,他睡得很实,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晨,满耳都是小鸟的欢叫声时才起了床。

他下了床,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你昨晚睡得真香啊。我看,叫上几个人把你抬着扔掉你都不会知道的。”马宝成笑着道。

“嘿嘿嘿。前天晚上跑了一晚上,没有睡好觉。”冬生也笑着道。

“昨天下午,我在对面山里遇到了一位白胡子老头。正在给山里人算卦。我就叫他算了一下,看能不能逮住王金生。你知道他怎么说的?”马宝成道。

“怎么说的?”冬生很快就兴奋起来了。

“他说,人往东南方向走了。今天下午三点到五点左右就会有消息的。”

“那个白胡子老汉现在在哪里?”冬生还想去问问他和红玉的婚事。

“早都走了。他不是这里的人。”

“那我一会儿带个犯人去东南方向追。一定要把王金生追回来。”冬生兴奋地道。

很快,就到饭时了。冬生吃了早饭,就带上枪和李铁权向对面的沟里走去。

沟口是那条从H监狱流出来的葫芦河。河上有一条用原木搭就的一丈阔的便桥。过了桥,就是一片茂密的麻地。麻地旁边是一座用枯枝围成的栅栏。栅栏里是几间茅草屋。茅草屋前摆着一张石桌子。石桌子旁是几个石墩子。石桌子和石礅子上落了几枚碧绿的叶片,湿湿地满是水迹。一只狗在旁边的木柱上拴着,看见了走近的冬生和李铁权狂吠着。

“有人没有啊?”冬生大喊道。

话声未落,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走了出来。道:“嗯。有啥事?”

“请问大伯,这条沟能不能通向远处的沟?”

“不能。这条沟很短。东边的石灰沟能通向去王村镇的沟。”

“这几天,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瘦瘦的高高的,穿着像他那样衣服的人从这里经过?”冬生指着李铁权道。

“没有。你还是问问其他人吧。”

“那就谢谢你了。”冬生带着李铁权又向石灰沟走去。

石灰沟在这条沟的紧东边。沟口并不怎么宽敞。有一条溪流从沟里流出来,融进了葫芦河里。他们沿着小溪流逆流而上。,还有一条模模糊糊的小路在山脚下向里延伸着。但到了十里远后,就再也没有了道路可走。他们只有沿着溪流,踏着溪流旁的鹅卵石艰难地前行着。

很快就到了中午。太阳直照着沟谷,照射着沟谷里的冬生和李铁权。冬生感到腰上的手枪无比沉重,压的裤子都似乎要往下掉。他索性解下腰带,把枪提在手里,这才好受多了。再往前走了不久。冬生就渴得要命,嘴里就像着了火。他停下来,蹲在一块稍大的石头上,把枪放到腿上,掬了一掬清凉的泉水,喝了下去。又撩了几捧水淋到头上。清冽的溪流水激得冬生打了个机灵。这才感到舒服了许多。他站起身来,提好枪,又带着李铁权继续前行。

越往前走,路越难走。

山谷是渐行渐高的。当走到下午两点左右的时候,冬生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咕咕地乱叫了。可是,从早上出发直到现在,竟然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更谈不上向谁卖点或者讨点吃的了。冬生望了望左右山上的灌木和乔木,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水果。在两边的大山上,除了一些还没有成熟的酸溜溜(沙棘)外,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只好又鼓足勇气向前挪动了脚步,虽然两腿像灌了铅一样地沉重。

眼看就要到三点了,还不见一个人影,只有狭窄的河道、河道里坚硬的石头以及两边大山的茂密的树木,还有那些不时从他们头顶滑过的孤寂的小鸟。

三点二十五分,山谷向东拐了过去。冬生望着眼前的布满带有尖刺的酸溜溜的稍林,动也不想动一下了。

“要是有一些山果的话,该有多好啊。”冬生自言自语着。

李铁权也累得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弯腰望着地下,喘着粗气。

冬生扶着双腿的膝盖努力地抬头向山上望着。突然,他看到了一株树上有许多带着细细的长长的把的圆嘟嘟的布满麻点的果实。他知道,这就是杜梨的果实。他高兴地往山上爬去。也不管那些酸溜溜的尖刺划破了的裸露的胳膊上的皮肤带来的烧痛。

好不容易上了山巅。他伸手摘了一把,自己拿了几枚,把剩下的给了李铁权。

“李管教。那东西不能吃。是涩的。”李铁权有气无力地道。

“没有关系。只要能止饥就行。”

冬生拿起一颗杜梨果,在手心里擦了擦,就塞进了嘴里。

“呸!呸!呸!”冬生刚一嚼就马上吐了出来。确实是太难吃了。涩得人发抖。他抬手就把杜梨果扔下了山。看冬生扔了杜梨果,李铁权也随手扔掉了手里的杜梨果。

冬生在树上寻找成熟了的杜梨果。顺便往前面的山下一看,他几乎高兴地要跳了起来。什么饥饿,什么困乏都烟消云散了。他看见了有一片已经成熟了的还没有收割的麦子,金黄金黄地,随着微风在翻滚着金浪。山崖下面有一孔窑洞。窑洞旁的崖壁上靠着一架架子车车厢。“下面的窑洞里肯定有人。”

冬生高兴地对着李铁权道:“走。咱们找路下去吧。”

冬生带着李铁权沿着一条羊肠小道,绕到东面较远的地方,下到了那片麦田里。然后沿着麦田中间的小路来到了窑洞前面。窑洞里黑乎乎地,看不见任何东西。

“里面有人吗?”冬生喊道。

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了一位满身油污的佝偻着身子的老人。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冬生他们。

“我们是H监狱的。前几天,我们有一位犯人跑了。他穿的衣服就是他(指着李铁权)穿的那样。个子高高的瘦瘦的。不知道你见过没有见过这个人?”冬生礼貌地道。

“见过。刚刚从这里过去不久。”老人道。

“他过去有多长时间?”

“没有多长时间。大概就是一顿饭的时间。”

冬生很兴奋。终于有了王金生的消息了。看来,今天就能逮住他了。看来,那位白胡子老头算的卦就是准。他想马上去追,但一想到还不知道走了后什么时候才能遇见人家,到那时候即使看见了王金生,也没有力气去抓他了。于是,他决定向老人讨点吃的,然后再去追赶。

“大伯,你这里有什么吃的没有?能不能让我们吃点?”

“没有啥现成的吃的。只有一把挂面。要不,我给你们下点。刚才你们说的那个人也是在我这里吃了点挂面走的。”

“那就太谢谢你了。”

“没事。没事。谁出门还背着锅呢。”

老人向里走去。

冬生和李铁权随着老人进了窑洞。

窑洞很大,足足有三间教室那么大。窑顶也很高,足足有两丈多。黑乎乎地,似乎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似地。在窑洞的中间,有一张矮桌,矮桌上摆满了碗碟以及酱醋瓶。矮桌旁有几只黑黑的油腻的矮凳子。冬生和李铁权无力地坐了下去。

在窑洞紧靠门口的地方有一座紧靠窑壁磊就的灶台。老人就在那里点燃灶火,给冬生和李铁权下面。很快,面就下好了。老人把面条端了过来。

面是用老碗盛着的。一人满满一大碗。

冬生接过碗一看,碗沿上满是乌黑的手指印。他一看就恶心地想吐。但他强忍住了,饥饿还有以后不确定的行程告诉他还非吃不行。他只好给李铁权拨了半碗,然后调了些盐、油泼辣子以及一点醋,就闭了眼睛吃了起来。

冬生抄了一大筷子面条塞进嘴里。但很快就反胃呕了出来。他闭住嘴强压住,艰难地咽了下去,难受得使他的眼睛涌出了眼泪。他擦了擦眼泪,这才好受了一点。他强迫自己吃完了半碗面,把碗放在了矮桌上。

老人看见了,忙走过来,道:“我给你再盛点。还有一碗。”

冬生忙道:“谢谢你了。我吃够了,不要了。”

于是,老人又要李铁权的碗。李铁权把碗递了过去。

老人给李铁权又捞了一大碗面条。李铁权简单地调了后竟然又吃完了。

饭后,冬生在半截袖口袋里掏钱。但一分钱也没有摸到。这时,他才知道自己早上出发的时候,忘记了穿外罩。钱都在外罩的口袋里。

冬生站起身,道:“对不起。我忘了拿钱了。不好意思啊。”

老人爽快地道:“吃点面条还要什么钱?没事。”

“那你在。我们就走了。”冬生道。

老人把冬生他们送到了门口。

冬生他们又沿着来时的路,走出了麦田,然后顺着麦田东南角的一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下山而去。

原来以为老人所在的地方就是谷底,谁知道还仅仅是在山腰的上部。

冬生和李铁权沿着靠山壁造就的小路艰难地下到山底。正当他们要跨过溪水向东面的山谷前进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

“李管教。是撵犯人么?”

这里离石灰窑林场已经一百多里路了。是不可能有人认识冬生的。冬生惊愕地转过头去。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两亩地大小的平整的谷地,里面是许多直径一米左右甚至更大的圆木。一位青年男子正坐在圆木上望着自己。

冬生转过身,向他走去。

那位男子站起身,掏出一根一块多钱一包的绿盒金丝猴烟,递给冬生。冬生接过来,给了李铁权。道:“我不抽烟。”

“李管教。你把我忘了?”那位青年男子道。

冬生仔细打量着他,硬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那次在H林场。咱们在一起吃过一顿饭。”

“奥。想起来了。你怎么在这里?”冬生装着想起来了,就道。其实,他到底没有想起来他是谁,在那里见过。

“我调到王村镇林场了。这是我们的伐木工地。”那位男子又坐了下来。

“奥。我就说么。怎么能在这里见到你的。”冬生忙道。

“李管教,你撵的犯人是不是瘦瘦的,高高的,还穿着他一样的囚服?”那位男子看着李铁权道。

“嗯。你见过了?”冬生兴奋地道。

“你来之前半个小时,他还在这里问我要了一根烟,向前面去了。”

“看来,那位老者并没有说谎。王金生确实是从这里过去的。”冬生思忖道。

“那你忙吧。有空到罗汉寺来。我请你吃饭。我们先走了。说不定还能撵上王金生哩。”说完,冬生就带着李铁权匆匆而去。

他们沿着小溪旁的小路小跑着。冬生恨不得马上就能赶上王金生。

天慢慢暗了下来。经过几个小时的慢跑,冬生既累又饿,实在没有了力气,就站着休息了一会儿,顺便折了一根木棍当做拐杖,这才又继续赶路。路过一个独木桥,他们过了溪流,回头一看,在山弯的那边有一座村庄,排列在半山腰上。冬生暗自思量:“说不定王金生就是从这条路跑了的。”他望了望面前沿着山腰直陡而上的只有山羊才能攀爬上去的小路,停住了脚步。他回头看了看李铁权,想道:“李铁权跟自己出来了一整天了。现在离中队已经很远了。如果继续从这条路往上赶王金生的话,李铁权万一又跑了咋办?干脆还是折回去,沿路向前走吧。说不定王金生还没有走这条路呢,还在前面慌张地赶路呢。往前走说不定就能赶上他的。这样,李铁权既跑不了,还能逮住王金生,何乐而不为呢?”想好了,他就折了回去,沿着那条渐渐宽敞了的山路向村子里走去。

他们来到了一家村边的人家。一位五十多岁大大娘正在喂猪。冬生走上前去,道:“大娘,你今天有没有看见一位高高的瘦瘦的穿着像他这样衣服的中年男人从你村里路过?”

大娘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我今天一天都在门口坐着呢。没有见不认识的人从我村口路过过。”

“看来,王金生就是从那条路上逃跑的。怎么办?是继续追逃还是往王村镇派出所赶?到了那里好给支队打电话报告情况?如果继续赶的话,那么李铁权说不定就会逃跑的。嗯。最好还是往前走,等到了王村镇的时候再说。”想妥了,冬生就转身又向前走。但走了两步,又感觉到了肚子烧心般的疼痛。他又折了回来,向着大娘道:“大娘,能不能给我们两个馍。我们饿坏了。”

大娘忙停下手里活,到厨房给他们拿出来两个馍。冬生接过来,给了李铁权一个,自己留了一个。他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恓惶成啥了。慢慢吃。大娘给你们倒点热水喝喝。”

“不了。我们还要赶路。谢谢你了。”

“谢啥哩么谢。就两个馍么。”

大娘把他们送出大门,远远地望着他们离去,这才叹息着进了房子。

他们边吃边走着,每遇到一位村民都要打问一下有关王金生的情况。但他们的回答都一样,就是没有见过这个人。看来,王金生真的就是从那个小独木桥上过去,爬山走了的。他们就加快了步伐。在村口,他们遇到了一位中年男子。

“你好!请问往前能到哪里?”

“再往前就是王村镇了。”

“估计到王村镇还有多少里路?”

“不远了。也就是十几里路。”

“谢谢!”

冬生他们加快了步伐。

在通往王村镇的路旁,有许多孔窑洞。冬生想:“也许王金生从山上沿着哪条小路下了山,躲进了旁边的窑洞里。于是,他们便一路见洞就进;进洞前一定会小心翼翼地接近,然后冲进去。但在不论哪一个洞里,都没有人近期进去过的痕迹。这更坚强了冬生的判断。就这样走走看看,看看走走。一个多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王村镇。等到了镇甸,冬生找到了当地派出所,走了进去。

派出所里只有一间房子里的灯亮着。冬生敲门。

门打开了。一位青年干警打开了门。

“你好!我是H监狱罗汉寺中队的干警李冬生。我带了一位犯人李铁权来追一位逃犯。”

“你好!”这位为干警热情地把冬生迎了进去。李铁权站在门外等着。

这位干警给冬生倒了一杯水,道:“你坐。先喝杯水。我们所长出去了。”

冬生接过水,喝了一口。道:“我们是从桦树村南面的石灰沟进来,翻山过来的。追到张家沟村西头的时候就没有了逃犯的消息。我分析是从村西头的独木桥上逃走的。我想用你们所里的电话给我们支队打个电话。你看行吗?”

“对不起。我们所里的电话坏了。”

“那你看镇上还有哪里有电话?”

“这几天线路有问题。都打不通。”

“唉。看来,只有赶紧回去汇报了。”冬生喃喃道。

“但,跑了一天,人都乏了,也很饿。也没有力气走路了。即使自己能承受得了,但犯人就不可能承受了。要是在晚上逃跑了怎么办?看来,还得稍微吃点,然后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等明天再回去也不迟。”想好了,冬生就道:“我们早上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钱。已经很饿了。你看,能不能给我们找点吃的,随后我让人过来给你清钱?”

“小康,谁来了?”这时,有一个大嗓门的浑厚男声传了过来。还没有等到小康开门,门已经被推开了。进来了一位黑瘦的中年男子。一身肥大的警服在他瘦小的身体上显得更加肥大。

“庄所长。是H监狱的干警,李管教。”小康道。

李冬生忙站了起来。

“你好!”

“你好!”

庄所长紧紧握住了冬生的手。

“我在门外听见你说饿了。这还不好办吗?小康,你带着李管教和他那位犯人到外面吃饭去吧。饭钱算到我的账上。”

“那就谢谢庄所长了。”

冬生随着小康来到派出所附近的一家刀削面馆,一人吃了一大碗鸡蛋饼盖头的刀削面。吃完后,冬生抚了抚饱饱的肚子,舒服地打了个嗝。

饭后,庄所长让小康帮他们在附近的小旅馆安排了两张床位,休息休息。也是真的累了,李铁权一躺下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可冬生却怎么也睡不着。一个是担心枪被被谁在睡梦里抢了去,二是想着第二天怎么才能尽快赶回监狱,向领导汇报情况。当然也有对红玉的思念和对与红玉未来关系的焦虑。直到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才沉沉睡去。直到小鸟乱啼的时候,才把他惊醒了过来。

冬生一骨碌爬起来,先摸了摸头低下的枪。在。他这才放心地起了床,叫醒李铁权,让宾馆老板给庄所长打招呼,自己则带着李铁权上路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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