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波‖此马非彼马
此马非彼马
——由贾平凹和陈毓笔下马的不同所想到的
说起马，人们不禁会想起那段流传千古的伯乐相马的故事，想起韩愈的那篇著名散文《马说》，想起词语“马踏飞燕”，想起西安市还有个叫做马腾空的地名，想起徐悲鸿那幅扬鬃奋蹄、虎虎生威和观之令人热血沸腾，力量倍增，精神抖擞，瞬间就有了积极向上的昂扬斗志的《奔马图》。
笔者最近赋闲在家，没事干，就把贾平凹的书从市图书馆搬回来，一本本地挨着看，当读到《西路上》开篇时，竟被下面这一段描写马的优美文字吸引住了，并且由此想起了女作家陈毓那本由贾平凹题写书名的小小说集《白马》！首先我们先看看大师是怎样说马的：
“这女人是冷傲的，她的美丽和聪慧像湖水一样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你走进去，扑通却没了头顶。如果她仅仅是美丽，美丽的女人在西安街头多如流云，——在我的印象中，美丽的女人是傻笨的，她们不读书，不爱艺术，追求时尚和金钱——可是她是一位出色的表现主义画家。西安是传统文化厚重的城市，而她的画有着强烈的主观色彩，色彩、构图都推向极致，又充满了焦虑、迷惘和激情。更令我欣赏的是她并不是无关痛痒的画家，画面处处在强调着一种时代的精神。我已经老大不小了，而且旷世之丑，我与她的交往并不是要干什么——虽然爱是做出来的——但我无法保持我平日的尊严。人到了轻易不肯说出爱的年龄，这个字说出来了，我活得累她也感到与我在一起时的沉重。在她不能应约而来的时候，我就画马，因为她属马，有特别爱马，那长发、满胸、蜂腰、肥臀以及修长挺拔的双腿，若趴下去绝对是马的人化”！
我的那个天啊，这个高大上、白嫩美的女子竟然让贾老师的想象力得到如此激发，使没学过画画的他居然能够得以画出和描绘出这个“长发、满胸、蜂腰、肥臀以及修长挺拔的双腿，若趴下去绝对是马的人化”及充满了阴柔美的“俊马”！
我们再看看女作家陈毓在她的作品《白马》中是怎样说马的：
“三天前，他看见那匹马，只一眼，爱已无药可治。马在黎明的地平线上向着太阳驰骋，轮廓金红，但经验告诉他，马是白马！马静立着，让他联想到一个词'稳静’。这一刻看马，马的剪影甚至是黑的，马的鬃毛像一排密集的黑色旗帜！他'嗨’的一声，马的双耳陡然一竖，黎明的地平线忽然一亮，'哗啦’一声，点亮天地之间那匹伫立的马。几乎同时，马一个打挺，在他目不转睛的注视里，完成从起步到驰飞到止步的一个完美过程，像是诚意报答他的守望，又像是自夸给他看，马鬃耸起，状如飘雨，四蹄飞翔，色白如霜。他虽然站着，却觉得耳后生风，鼻头出火，像醉酒之人站立不稳。小白马，小白龙，龙龙……在他喉咙里咕哝着，踉跄着向马靠近”。
从以上两名写景状物叙事的大师级作家对马截然不同的描写中，我们可以感知到，贾平凹笔下的俊马具有阴柔之美；而陈毓笔下在大漠上奋蹄飞奔、豪气满天且桀骜不驯的白马，充满了阳刚之美！这两个有趣的文学现象完全可以让讲《文学概论》的教授用作解释啥叫阳刚之美和何为阴柔之美的范例！读文学作品多了，你就会发现，男作家最会捕捉女人的心灵和外在所呈现的阴柔之美，曹雪芹、贾平凹是也！而女作家最擅长挖掘男人的内心与外在所流露出的阳刚之美，三毛、陈毓是也！
作者简介：王文波，陕西洛南县人，就职于洛南县委办公室，爱好写作，无心于名利，钟情于诗书，坚信在地球留下只言片语，就留下了永恒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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