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棣的诗《扁舟意协会》

臧棣

扁舟意协会

从浪尖上吹来,阵阵湖风

只有具体到春风拂面,

天意才会在陌生的心跳中

完全输给一个惬意:君子好逑,

芦苇的阴翳中,成对的鸳鸯

突然醒目于一个决心。

迷信脚印的人,或许会将好心带出

我们的迷宫;而我更愿直觉

水路仅仅是表面上有点绕远。

断头在苏州,我知道

我有点对不起伍子胥;虽然我

也有很多可以辩解的理由,

但毕竟,一切伎俩都比腐败更绝望。

轻轻摇晃时,有人会晕船,

即使引入颠颤的床笫,也难以减轻

不适的感觉。我却不得不极力抑制住

一种兴奋,才能克服不从甲板雀跃到

荡漾的碧波里。如果没有置身,

我不会体会到,这么快,

一个去意就已转化成全部的诗意;

而解脱只意味着,我不需要

挖出我的眼睛,见证任何一场失败。

2002.9. 2004.5.

注:诗题取自杜甫《夜宴左氏庄》。

zang di

发布于 2019-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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