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满山坡的映山红,那是徽州最浓郁的春的气息!
开满山坡的映山红,那是徽州最浓郁的春的气息!
司马狂/文
清明节的时候,在歙县县城偶遇售卖盆栽的小贩,居然有映山红在售卖,且要价不低。记忆中的映山红是难登大雅之堂的乡下野花,不曾想现今却成为城里人的盆栽,这着实令我诧异许久。
孩提时代,一到清明时节,总能在老家山崖的峭壁上见到几株极其艳丽的映山红。那时候大人们为了防止我们跑去采摘,总是用绚丽的映山红通常有毒蛇盘踞来恐吓,以至于时至今日见到悬崖上的映山红我都心有余悸。但,那红得通透的映山红,总是与我儿时的记忆相随,始终不曾忘怀。
映山红开的时候,也是歙南乡下逐渐开始忙碌的时候。采茶的农人站在梯田的茶树间手指飞舞着,金黄的油菜花逐渐败落,绿绿的油菜籽开始饱满起来,枇杷的果子日渐长大。站在山坡上,日头也开始毒辣了,晒在身上总能出一身的汗,使劲嗅着,隐约能闻到泥土的清香,或许是因为破土而出的竹笋拱出了泥土的香味。
跟着父母采好茶叶,长辈们因为生活的困顿,归家的路上默默无语。懵懂无知的少年郎却是精力充沛,家养的小狗亦步亦趋的跟紧小主人的步伐,路旁的映山红总是逃脱不了孩子们的魔爪。那辰光,采摘映山红只是一种天性,其实它并没有浓郁的香味。可能仅仅是因为那艳丽的红,谁让小时候的我们身上的衣服总是只有单调的几个颜色呢!
摘下映山红,随手将花儿掐下来,抽去花蕊正中的几根须,便将那整朵花扔进自己的嘴巴,嚼一嚼和着唾液就咽了下去。直到今天,我还在纳闷,当年究竟是谁教会我这么吃映山红的呢?我又为什么就会喜欢上吃映山红呢,毕竟这花又不是什么美味。
回到家里,找两个父亲喝完之后留下的明光酒空酒瓶,灌满水,把映山红插在里面,尔后放在堂屋自鸣钟的两旁,那活脱脱就是两个美丽的花瓶。布置完,还要站在门槛上仔细研究一下,两边是否对称。因为映山红的生命力顽强,接下来的几天,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映山红加水,家里大人是不会去管它的,直到最后映山红彻底蔫了为止。
(歙南人家都是这样的堂屋,自鸣钟两旁花瓶的位置,就是当年我放置映山红的地方,不过这图不是我家。)
(明光酒这可是我小时候父亲最常喝的酒)
小时候从来不曾想到映山红会成为观赏的景致,只是在年复一年的岁月中知晓映山红就是春的气息,总是在记忆里记得一句“映山红开了,爸爸就回来了!”而今,绚丽的映山红又开满我家乡的田间地头,我却整整十余载不曾在家乡亲手摘一朵映山红,丢进嘴巴里面嚼了吃掉……
(这首宋祖英演唱的映山红,虽然不是我记忆中的原版,但也算是对于映山红最美的诠释了!)
(补充一张老家小狗的照片,我的童年总是少不了他们的陪伴!)
PS:本文所有照片均出自本人朋友圈,在此一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