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纬34°是郑州
文/林歌
林歌，80后，文学爱好者，旅游规划师。行遍千山万水，写过四海八荒。新浪微博@林歌，公众号：握刀听雨堂
代表作：武侠系列《银月洗剑传奇》《刺世嫉邪赋》《凤凰东南飞》《光明皇帝》，青春系列《南塘》《一场游戏》《一个地方，两个姑娘》，两京系列《长安古意》《东京梦华》，诗集《江湖故句》等，计1000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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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养成的习惯，上厕所的时候老爱在胳肢窝里夹着本书。因为我觉得上厕所的时候就那么干蹲着是件很无聊的事情，但问题是，当我蹲在那里看书的时候，总会忘记自己上厕所是干吗的了。所以，半个小时过去了，提着发麻的双腿走出来，然后，在厕所门口想半天恍然悔悟，原来是来上大号的，于是再钻进厕所。于是刚才的场面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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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至今仍记得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喜欢上看课外书的，说课外书，其实都是在课堂上看的。记得看的第一本书是《故事会》，内容忘了，只记得当时看的正起劲呢，忽然被数学老师伸过来的手闪了个满天星。然后数学老师拿着那本故事会坐在门口过瘾，留下我们在那里上自习课。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我才决定要报复数学老师的，结果是，在之后的小学生涯中，数学就没有及格过。上了初中才赫然明白，以前自己谁也没有报复着，却赌上了自己的所有青春。而那次事故也让我做了平生第一件错事，那就是，偷窃。深更半夜钻那数学老师的办公室里将《故事会》偷了回来，然后在抽屉里拉了一泡粑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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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愤青，想当年我多老实呀，不迟到，不早退，不旷课，不闹绯闻，然后有天忽然就觉醒了，觉得作为一名学生居然没有迟到过，没有早退过，没有旷过课，实在失败，没有闹过绯闻更是失败中的失败，于是，在高中即将结束的那个夏天，我做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决定，给一个暗恋多年的女生写情书，然后趁着放学的时候偷偷的塞进她的书桌，结果忘记署名。在那女生看着一封莫名其妙的情书一脸诧异的时候，我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居然在一旁起哄。真他妈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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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书吧。书看的多了，就想动笔写点儿。先是写像模像样地纯文学，然后跟风写武侠。以为写得不错，以为能成大神，结果投出的稿子全都石沉大海一篇没有发表，全塞桌子里了，发誓以后再他妈的不玩文学了，觉得自己没有玩好文学，还差点儿让文学给玩了。之后学会了上网，开始在网上跟装模装样地探讨文学，结果发现跟我遭遇差不多的大有人在，于是就释然了，又开始玩文学了。所以说失败者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起码可以让其他的失败者重试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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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是穷人，穷人的观点大都是，我们可以没有钱，但是不能没有情趣，于是，大部分穷人开始玩音乐，玩文学，玩漂亮美眉，但之后又赫然明白，如果没有钱的话，什么也玩不了。于是，又放下尊严，放下理想到处装孙子赚钱。有首歌叫什么来着，我被青春撞了一下腰，可大部分穷人都是被现实撞了不少大跟头，所有的理想，都是跟现实挂钩的，只有意淫是免费的。为什么现在网络上那么多的意淫小说，这不是说我们的文化开放了，而是穷人越来越多了。就跟现在为什么美容院越来越多了一样，不是爱美的人越来越多了，而是丑女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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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菲猫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成功的女人，一个失败男人的背后，是有两个势必啊的女人。我要说的是，一个方向感很强的男人手中都有一个精确度极好的指南针，而一个路痴的手中则没有指南针。我想，我是不是要去买个指南针了。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最讨厌的事情莫非就是跟人问路了，而跟人问路的时候得到的最讨厌的答案就是，你往前走然后往南或者北拐弯，每次别人让我往南或者往北拐弯的时候，我有种要切腹自杀的冲动，老子要是能够分清东西南北还跟你问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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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起来和善的人，要是耍起赖皮的时候，屁眼儿之黑，心肠之恶毒，完全超出你的想象。大二的时候，搬出学校在外面住，换了两个房东，跟每个房东处的的关系都挺好。房东每天无偿提供开水，有时候还会叫上我跟他们一起吃饭。虽然我对陕西的家常饭不是很感兴趣，但那时候真的很感动的。虽然我一直觉得陕西话是世间最难听的方言，但至今仍然怀念那一口卷舌音。
后来回了郑州，之前对于郑州的感觉完全改观。脏，乱，差，之前在西安的时候人家说河南人如何如何的时候，我还跟他们耐心地解释，说真正的河南人还是很友好滴，很亲切随和滴，很忠厚老实滴。但是，在郑州呆了大约一个礼拜之后，人家再说河南人如何如何不好的时候，我就点头拼命赞同，说，就是就是。
还是回到房东上面来吧。
来郑州之后的第一个房东，在经开区的郊区，当时搬进去的时候浴盆烂了一条缝，当时觉得那房东可能知道有这么回事，就没跟他提。三个月之后换工作了，要搬房子，结果那房东就赖着押金不给。嗯，不给就不给吧，我认了，结果要走的时候，又讹上了，说我把浴盆弄烂了，非要赔。无论怎么解释就认定我了，没办法，赔。赔你妈的蛋。后来又换了个房东，是个中年胖子，一脸的凶恶相，说句实话，刚开始我对这人比较担心，但后来我的想法完全改观。他老母亲好像腿有毛病，每天就在轮椅上坐着。那天我去吃饭，发现他居然在那里跟他母亲在脚部按摩，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真的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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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周末出去，在十字路口看见一个小伙子的三轮车和一个骑车的中年妇女擦了一下，结果，那妇女就不依不饶地扯着那小伙子在那里撒泼，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我身上不舒服了。当时我就想，你身上不舒服了，我踹你两脚吧。不就是想讹人嘛。真他妈丢人现眼，都不知道怎么活这么大的。
同一天晚上，在二七广场，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在那里当街卖艺，就是那种用嘴巴咬着东西凌空倒栽葱转圈的。从上面下来的时候，我看见那小女孩儿含着眼泪，敲锣打鼓却又不敢哭出来的样子，我的心真的像是被什么给刺到了。于是，我打了平生第一个110。我说有人在广场上强迫未成年人卖艺，你们过来看看吧。结果那接电话的女警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被强迫的，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是自愿的。我本来想责问她，你舍得你家三四岁的女儿出来当街卖艺呀。结果没说完呢，那边已经挂了。摊手，你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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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办过一本杂志，叫做《独唱团》，这事儿很多80后都知道。当刚出了第一期，就遭到了一帮80后的抵制，这其中除了一向热爱炒作的张一一之外，还有一个独孤意。经常混天涯的应该都不陌生，这位爷裸奔很上瘾。为了庆祝我们伟大祖国的六十年华诞，声称要在六十个城市进行裸//奔。一位女网友回复很彪悍，说，去吧去吧，到时候去围观看你jj。结果下面一位更彪悍，说，就他那身材，他那长相，都不知道有没有j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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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暴走团真的横向无忌，已经成了城市一害。每天晚上稀里哗啦满大街乱跑。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地震了呢。想起了一个笑话，说大街上一人在跑，第二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也跟着跑，跟着是第三第四个人……结果所有人都跑出来了。第一人一看怎么这么多人，就问，你们在跑什么。其他人就问，你跑什么。那人说我拉肚子，急着上厕所。结果被扁了一顿，拉了一裤子。得，这下不用去厕所了。
其实，我晚上也有暴走的习惯，当时从租住的从科技市场沿着文化路一直暴走到二七广场。来回一个多小时。路上会经过一个ktv，门前停满了电动车。走着，走着，不小心碰到了一辆，呜呜叫了起来。我觉得很好玩，每经过一辆就故意敲一下，跟着呜呜起来。当我走过去的时候，呜呜声响成了一片,跟防空警报似的。哦，我好恶趣味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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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电脑是那种老式的显示器，看久了，辐射得脑浆子发胀。每天下班的时候，都感觉脑袋像被开水煮过一样，疼得要命。百度了下，发现出现此症状的缘由是长时间工作压力过大造成的偏头痛。治疗秘方之一，喝浓咖啡。晚上回家，泡了杯，确实管用，但付出的代价是一夜没睡踏实。半夜喝咖啡害死人啊。有天中午脑袋继续胀，大半杯咖啡下去，脑袋暖洋洋的好舒服，便喜洋洋地将此秘方传授给某个朋友，结果一失手，杯子粉碎。一屋子正午睡的人惊起。要造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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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州水管经常爆裂，马路上成河，家里停水。有一次，得到了停水通知，便下楼买了一大桶可乐做好抗旱准备，结果半夜就来水了，马不停蹄地爬起来烧水冲刚买的速溶咖啡，一杯下肚，脑袋暖融融的，写稿子写得好欢乐。半夜喝咖啡的后遗症，你们都知道了。后来看新闻，铺天盖地的讨论都是关于此事，然后，预料之中，众网友对河南搞起了地域攻击，说河南人如何如何，而河南人对于攻击者的反击无一例外就是什么河南是中华文明发源地，是人类起源之类之类。这是很欠扁的反击方式，每次看人说河南是文明发源地之类的话我都想踹人。作为一个河南人，总觉得河南人像是没落的地主，每天总是坐在夕阳下跟人提起自己往日的荣耀与辉煌，让人鄙弃。都成了祥林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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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哥们儿给另外一哥们儿打电话问最近干嘛呢？哥们儿的哥们儿说正准备结婚，来吧，来不了，我把卡号给你，礼金打来吧。现在都他妈把结婚当成敛财的工具了，鄙视。让人更鄙视的是，有人把买房子也当成一种敛财的工具。买了新房，挨个邀请亲朋好友，待上个三五十桌，每个人随礼一二百，多的五六百。一顿饭下来，得，首付的钱有了。现在是人不是人全都想着法的宰朋友啊。以后碰到此类邀请直接无视，不要不好意思。一直以为，把朋友当成摇钱树的人，是最让人鄙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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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郑州整整一年，这是一个让人无语的城市，这里的管理，这里的交通，这里的人文地理，甚至连大街上被认为是和蔼可亲的老头老太太们都会每天跑出来跟小摊小贩要保护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