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热甚”,你可还好﹖
“今日热甚”,的确,今年是甲子年,这几天“热甚”,的确不假!
就连东晋的书圣王羲之也留下千年的文字,告诉我们东晋时的天气,他也是受不了!
“太热了!太热了!”今年的夏天的确是太热了,热得让我们无所适从!
有人在空调房里,想起了唐僧师徒三人,他们一路前行,对话应该是这样式的:
唐僧说:“悟空,前方何方热地?”
悟空说:“回师傅,按眼下这个热度,怎么着前面也该是火焰山!”
沙僧抢答:“非也,前面过了衡阳必定是长沙了!”
网上说衡阳有一处大树突然冒烟,报警消防部门前来处理。
长沙近来持续高温39°,室内温度起码40°以上,上下班的路上,阳光摇摇晃晃的,肯定不是饮醉的,明显是被热晕的。
那些个平素不断冒泡的诗意也被蒸发殆尽,灵感几乎都随汗流光了,但最热的东西必须忍住,一是热天,二是热泪。
不过再热,我偏爱室外,黄昏、落日、公园与郊野,显然比喜欢空调、凌晨、旭日和小区多一些。
人大抵都是喜欢下班的,就像喜欢周末、节日一样。
没有上班着急忙慌的压力,也无跻身竞争职场的紧张。
我的黄昏是温暖且从容的,它长有一张观音娘娘那般圆圆的双下巴,没有顾城所谓的凉凉的鼻尖。
一般而言,游手好闲、百无聊赖往往被定义为最惬意的时光。
想想看,在阳台上一个沐浴在黄昏中的身体,像镂空的窗花一样,被夕光渗透得渐近单纯,明爽。
待看完夕阳与西山的别离大戏,一边放热水,一边洗自己沐浴后的衣服。
再在水壶里灌满水,看水这冰凉、矜持的“尤物”在电加热里不能自持。
而后翻滚、歌唱,接着看脏掉的衣服浸泡在温水中。
一点点抛弃原有的肮脏念头,变得洁净,是一件多快乐的事。
衣服洗好挂在阳台上,看湿漉漉的衣服在晚霞中滴水,也有意思。
这时候恰好有风赶过来,跟水滴打招呼,水滴就会忍不住分神。
这时候,适合想一个人,想远方,一直想到四野茫茫,像摊开的书页,无人翻动。
只有脸上的泪,连自己都不觉察,像最早溜出来的星星一样,在缓慢地移动。
不是所有的摄影家画家,都可以表现出一个人的眼泪,在脸上留下百感交集的划痕,但黄昏是个例外。
其实任凭你怎么喊落日别落,慢点落,它都是一意孤行听不进的。
黄昏的最大福气,就是趁落日落山前,匆匆浏览几页你从前看过的古诗词,这倒很容易留住夕光和时光。
早年读李商隐,读来懵懵懂懂,隐晦迷离,难以索解。
怪不得元好问感叹过:“诗家总爱西昆好,独恨无人作郑笺。”
这要怪那个白居易,说什么:“我死后,得为尔儿足矣。”
所以盲从者、附庸风雅者不在少数。
我也算其中之一吧。
想如今的文人,以言必称马尔克斯卡夫卡博尔赫斯为时髦,但真正认真研读过他们著作的人,又有几个?
莫言说他喜欢福克纳,却说,从未将《喧哗与骚动》读完。
莫言如此,心浮意躁、好高骛远的小喽啰们自不必说。
我经常在李义山诗集中找的是
“旋成醉倚蓬莱树,有个仙人拍我肩”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这样好读易懂的句子。
在我看来,李白的诗像一个吃了几粒摇头丸的青年,太嗨了。
杜甫的诗沉郁,读多了会郁闷。
温庭筠,绮丽香软,情欲勃发,在这个娱乐至死,爱情速食的时代,还是少读为妙。
这样以来,在我心里,自觉与之亲近的唐朝诗人只剩下孟襄阳了。
这当然不仅仅我们是老乡的关系,
“一杯弹一曲,不觉夕阳沉”,
“竹露闲夜滴,松风清昼吹”,
“我来如昨日,庭树忽鸣蝉”,
“垂钓坐盘石,水清心亦闲”,
这样的诗句,跟我的审美偏好与现今心境,实在是太吻合了。
“今日热甚”,在这个夏天,你过得可还好﹖
在这个高温的季节里,你在忙些什么﹖家里是否有空调﹖是否准备了防暑药品﹖
可不要在高温的日子里强迫自己去忙工作,迟一点、晚一点也是可以的,不要愚蠢起来想挑战自己的耐力,那可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