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怕疼,你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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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年少时,最喜欢读武侠小说。

江湖世界里,侠客们的情绪极不收敛,敢爱敢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言不合,便拔剑相持;高兴时,又可以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似乎只要武功卓绝,便百无禁忌。想着要是能在江湖世界里生活,该多美。

后来,仔细一琢磨,发现,武侠江湖,还是不能去。

若是真进入武侠世界,我绝对是里面最最渣的武者,基本上是被别人殴打的主,更不会与杨过、小龙女、段誉、乔峰这些武学尖子、江湖大侠,有任何交集。

可以断定,练武这种事,对我这种身体不协调、体能不佳,又极端怕痛的家伙来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2

少年时,又看到那些不幸被敌人逮捕的、英勇不屈的共产主义战士,在敌人百般折磨之下,仍然坚守党的秘密、忠于党的事业,实在是钦佩至极。每每看到皮鞭殴打、电击、火烫、老虎凳……这种镜头,我便只能捂住眼睛。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忍受身体的疼痛。不禁想,如果是我,一定没法承受这种痛苦,或许在被捕前,便只能赴死了。

3

人生中,目前遭受过的最大的身体疼痛便是牙疼、肚子疼、咽喉疼、耳朵疼、口腔疼。

看起来,我还是比较幸运。不过是小病小痛,即便如此,那些个当下,也觉得自己撑不住。十几岁时,便被牙疼缠上;为了缓解疼痛,曾一口气吃过5个生鸭蛋,夜不能寐的晚上,恨不得把满口牙全都拔了。

8月初,被突如其来的急性肠胃炎,打得措手不及,一整夜,上吐下泻,抱着肚子,几未合眼。痛苦,在深夜里,尤其强烈。

昨夜,又一次遭遇更大的疼痛。舌头、牙齿、耳朵、咽喉、左侧脸颊,每一个部位,都在用疼痛引起我的强烈注意,那一片燃烧的、火辣辣、刺痛的区域,不是我自己的。我不敢咽下口水,它滑入喉部的一刹那,会激活所有的痛神经;当不得不咽下盛满口腔的唾液时,只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好了好了,就一下子,挺住。”清晨,等不及门诊开诊,已跑到了医院。医生诊断急性咽喉炎,我问,为什么连耳朵、牙齿、舌头都那么疼呢?他说是影响了神经。那何时才能恢复?他说三四天内好转,痊愈要一个多星期吧。我赶紧回,医生,只要不疼就行,痊愈不痊愈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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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早上在医院与医生交流,是今天唯一一次发声机会。

拎了药到单位,同事询问状况,我只要一张嘴,巨痛便袭来,于是只能闭嘴。口服药一杯两杯下肚,中午依然只能喝水充饥。若是未来,必须要得一种疾病死去,我希望这种病,是不怎么会带来身体疼痛的;若是疼痛巨大,我宁愿不要挣扎治疗、早早走了便好。

人们常说,心里的痛比身体的痛可怕;可是我却认为,身体的痛比心里的痛要煎熬得多,若是病灶未解除,身体的痛,每时每刻都存在,一刻也不消停,几乎不以个体意志为转移;而心里的痛苦,可以随着时间流转缓解,随着注意力的转移减轻,而且自己掌握主导权,只要放松心态、内心的痛可不药而愈。

这样想来,人们更呵护身体的健康,而忽视心灵的健康也是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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