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录这支电影插曲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风天那个雪地，两只鸟。鸟飞那个千里，情谊那个长。双双落在树枝上。鸟儿成对，喜成双。半间草屋做新房，半间草屋做新房。”这是电影《白毛女》里的插曲《剪喜字》。

白毛女的故事先是抗战时期在延安以歌剧形式表演的。新中国成立之初改编为电影，配合土改在全国放映。上面那段插曲歌剧中没有，是影片添加的。喜儿一边剪、贴双喜字一边唱，草屋里一时洋溢着平时少有的欢乐气氛。因为过年时，她和大春要成亲了。影片这样安排，是以短暂的欢乐反衬即将到来的没顶之灾。看过这电影，听过这只插曲的人，现在不会很多了。记得并能唱的恐怕更其少。

我那时候读小学，由老师教会唱。七十年之后还能背唱（当时村里许多青年男女都能唱）。但是现在市面上能看到的“老歌民歌大家唱”本子里都没收这只插曲，很遗憾。我感到它的词、曲俱佳，应该把它记下来，流传后世。因为它也是中国现代革命文化中的一粒珍珠，可以让后人从中看到一点历史的踪迹。它不是一首普通的爱情歌曲，它的凄美正是苦难中的人性闪光。

可是当我把记忆中的歌词写到纸上时，脑子里却又突然跳出两句话：“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我搁笔沉思。是的，这二者确有某种关联，由此我触摸到在歌曲的活泼轻快的旋律中蕴含着的沉重话题。“他们”所指甚广。要让“他们”有新的生活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呵！回顾我们国家这七十年的奋斗，“换了人间”之声，响遏行云！

2019年12月26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