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颓废的一天

夜里,我的枕头凝视我

空虚得像块墓碑

我从未想到会如此痛苦

独自一人

不躺在你的长发中入睡

By 黑塞

又是颓废的一天


虾米消逝关张的时候,出乎意料,资本市场的事情,我一点都不忧伤,虽然在此之前的数年,在那里的标签都与忧伤有关,但确实没必要再去备份那些暗夜里的痕迹,说好的不分离就能做到吗?没有谁会对自己的语言负责,就此别过不好吗?说句实话,挺讨厌去车站送人,有些东西开始漂浮到空气里便索然无味了。
卡带时期,我的“Walkman”里流淌出的音乐,流行的居多,小提琴除了海菲兹,现在喜欢曾经留着小胡子的海菲兹,现场感的奢求早已没有。早期聆听约翰丹弗和胡里奥多些,至少《乡村路带我回家》是听到的第一首美国乡村歌曲,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惆怅,憧憬的也是异域的乡村,间或胡里奥的《鸽子》,这个仿佛历尽世间所有沧桑的英俊男人,歌声中阳光灿烂,之后便是蓝色的海洋。
仿佛经历过一切的男人比同样有经历的女人安详,最喜欢听的还是胡里奥与多莉·帕顿的合唱《何时告诉我你爱我》,情愫悠然动人,女声部也高亢抒情,类似费雯丽在《乱世佳人》里的那句,“告诉我你爱我,我的余生将依靠它活着”,女人婉转温润的吟唱始终缭绕着胡里奥低沉深邃的表白,一生的真情几乎浓缩于此。
20岁之前的胡里奥,一帆风顺,殷实家境,良好素养,剑桥毕业后就此取得律师资格,他像美洲豹迅疾驰骋在喜欢的绿茵足球场。一场车祸把这些戈然而止在轮椅上,胡里奥在命运阴晴不定的眼神里窥见了神秘莫测的未来,孤独寂寞和黑暗蜕变为音乐,而吉他也成为胡里奥一生的挚友。
后来无意听过李纹版的《何时告诉我你爱我》,不过她的演唱似乎有些轻快,不如多莉·帕顿的深厚,对于“love is blue”的这种说法,李天后似乎演绎的雨过天晴,抑或追逐爱情也应该没心没肺似的,比起她那首获奖的《卧虎藏龙》主题曲,彼时风景,物是人非,换了种心绪。
千禧年之前听恩雅轻松无趣了许多,常常无目的游荡中,如梦如幻地不知尽头,单车骑到了郊外,闪烁着秋色的午后,黄黄饱满的稻穗,摇摇欲睡,风和雨是在一个荷塘边到来的,雨水顺着田垄,漫无边际的流放,万籁俱寂的时候,蛙声如潮,瞧见灰白逐渐黑暗的天空中几颗星星闪烁。恩雅说,红巨星是金牛座的最亮之星,离地球65光年。
音乐这种东西其实很主观,类似恩雅的曲风轻柔舒缓,旋律简单,循环往复,喜欢的纯净自然。其实new age里曲高和寡滥竽充数比比皆是,像雅尼的大部分确实不以为然,好听的不定就是阳春白雪,自我催眠的情怀大师也不能免俗。
《安妮之歌》可能是约翰·丹佛所创作演唱最驰名的爱情歌谣,歌曲里通篇没有提到爱人的名字,仅仅是吴侬软语的倾诉,就在这首歌曲反复吟唱和流传中,爱人同志彼此的隔阂愈来愈大,深情以待的过往,终于形同陌路,爱情歌曲也渐渐成为了传说中的传说。
不过当《安妮之歌》的旋律陡然出现在怪兽电影《玉子》结尾,熟悉的感觉打开了封存的记忆,原来奉俊昊最想表达的是人和动物之间的拯救,恐怕未来成人世界的暴虐残酷依旧,来一场毫无芥蒂的爱,真正需要救赎的还是人类本身吧。
今天又是窝在家里听歌阅读看电影的一天,国语电影的格局显然与韩国电影距离颇大,一天到晚琢磨用道理说服别人的套路,早已不太新鲜,我有点怀念1994年的电影奇迹,其他的自不待言,《活着》和《阳光灿烂的日子》都出现在那时,成为了经典,怀念之余,倒是木心说过,从前的人多认真,认真勾引,认真失身。
  插图: Lukasz Wierzbowski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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