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亚文明史第一册读书心得
中亚人类文明的曙光大概开始于公元前四千纪。伊朗东部地区和土库曼斯坦南部地区,挖掘出该时期的,可辨认的人类文明遗物。这些遗物的主人很可能是由采集、狩猎部落发展而来的生产型农耕、畜牧部落。
这个时期出现石器手工业,并在公元前四千纪末出现陶器。随着手工业专业化的加深,出现家族和部落的聚居,其中农耕单元和畜牧单元的聚居方式,显示出明显的不同。
公元前三千纪初,兴起国家政治体。公元前三千纪中叶兴起城市,乃至于出现了哈拉帕和摩亨佐达罗那样伟大的城市。然而公元前两千纪初,这些伟大城市逐渐开始衰落,并最终被放弃,村落式的聚居方式再度成为流行。考古学证据指出,伟大上古都市的衰落原因并非战争,之后的村落聚居与伟大城市的文明传统是一脉相承的。
操古印度-伊朗语的非生产型游牧部落从公元前三千纪开始迁徙。从中亚北部草原向南迁徙,最初定居地在东伊朗的戈尔刚河流域和南土库曼斯坦地区。这支非生产型游牧民族又从中亚向东欧迁徙,而后回到乌鲁米耶湖南部,其中一支人马定居下来,其余则继续向东迁徙,途中又有一支人马留在了兴都库什山脉,成为卡菲尔人的祖先。而余下人马继续东进,进入了印度河流域。上述迁徙过程长达一千年,他们用一千年的时间渗透到农耕文化中来。
草原民族大约自公元前四千纪开始驯养马,而这一千年间他们学会了农耕文明的畜牧业,最终学会骑术,并开始生产战车。他们的渗透过程也大概分为三阶段,第一阶段是长时间的零星渗透,出于未知原因,首先有一部分的游牧民族南下,进入并逐渐融入了生产型文明地区,这个阶段持续了非常长的时间。第二个阶段,游牧民族开始迅速南下,骑着他们的马匹,这个时期未必发生了战争,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接触的目的也许是商贸,这个时期的考古遗迹中出土了大量印章。最后一个阶段则是战车、血与火的时代,铁器时代到来。
这一千年间,由于未知原因,生产型经济聚落专业化分工加剧,又由于未知原因出现了城市聚居型经济体,从而发展出伟大的城市文明,在之后的一千年间,城市文明又在一系列复杂的因素下逐渐衰落。考古学提到这期间发生了广大地区的干旱化。考古学证据又表明,这期间自然条件的变化很可能和人类的经济活动相关。
其次,似乎赖以支撑城市经济体的社会学动机逐步消失。似乎城市经济体不在支持当事的社会经济发展趋势。非常复杂的综合因素影响下,印度河流域的伟大城市文明衰落了。也正是因此,游牧民族和生产型的农耕民族真正站到了一个起跑线上开始对话。
对于印度河流域文明,从公元前两千纪中叶到公元前六百年之间的将近一千年近乎黑暗。这个时期产生了吠陀文学,但在黎俱吠陀产生的时代没有证据显示存在一种梵文的书写体系,早期吠陀文献依靠口耳相传流传于世。
同时代,在拉贾斯坦邦一直到乌贾因地区出土了大量陶器和印章,说明这片区域的文明繁盛。(印度-伊朗人种的迁徙路线:中亚-东欧-高加索-美索不达米亚-伊朗-印度)。讲达罗毗屠语的部落(母系,扁鼻子,丰乳丰臀女神)最初很有可能生活在南土库曼、阿富汗、巴基斯坦地区,后逐渐迁徙进入中、南印度。
公元前一千纪初,专业分工继续细化,真正意义上的“牧人”开始出现,并真正形成一种特定的文明样式。这一时期运输工具得到改良,游牧人的生活方式得以发展,在南西伯利亚出土的墓葬,体现出如下特点:土葬,梯形石棺,陪葬品常成“斯基泰三位一体”:武器,马具,动物风格的美术。
有趣的是,安阳殷墟青铜器中的匕首样式于南西伯利亚具有亲缘关系。但殷墟墓葬中也出土有“中商代风格的刀”,这种刀越往北出土越少。这些转变成生产型文明的牧人,或者说因部落迁徙而最终主宰草原的人种统一体,属于印度-伊朗人种,学者们通常认为他们包含了以后的黑海地区的斯基泰人和中亚的塞种人。
从地域上,考古学表明,蒙古高原、图瓦山区、高地阿尔泰以及哈萨克斯坦构成了草原文化的中心地带。石棺中的颅骨属于欧罗巴型,混杂了少量蒙古种成分,而石棺中的文化则属于蒙古人种北支。图瓦山区中的阿尔金墓的年代早于东欧南部的斯基泰文化,和伊朗古王Sakkiz同样古老,而伊朗墓穴中的若干文物,发现了斯基泰-西伯利亚的艺术渊源。
喀西特人(Kassu)代表了一个种族的一部分,该种族在较早的时候从里海一直分布到新疆,由于印度-伊朗人的入侵,它一分为二,被推向东方和西方,被推向西方的那一只很可能导致了巴比伦第一王朝的灭亡。迄于波斯语时代,他们之限于原先居地的西端和东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