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扬顺 | 追忆江都语文中心组
追忆江都语文中心组
江都 朱扬顺
作者朱扬顺先生:1937年出生,厦门大学中文系毕业。中共党员,经济学副教授。历任:丁沟中学教务副主任、江都广播电视大学校长、江都职工中专校长、扬州市树人中学校长、海南省珠江源高等技术学校校长;江都政协副主席,江都经济研究中心常务副总干事。曾兼任江苏教委督导、江苏高教学会广电教育研究会委员、扬州经济学会理事、扬州电大思想教育研究会副理事长等。长期从事大专、中专、普中教学和管理工作。先后被评为江都“二十佳”知识分子、扬州有突出贡献的专家、江苏电大优秀校长和优秀创业者、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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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年后的今天,回想当年的教改之路,不禁情为所系,感为所发。路漫漫兮,既修远又崎岖!
是的,人们仍在叹息,教育改革并没有因为时代的丕变而凤凰涅槃。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高考指挥棒还是那样挥舞,应试疆场还是那样拼杀。
毋庸讳言,当年我们也确实是在高考指挥棒下跳舞,因为要想改变大局远非我等所能及。但是,我们也并非为片面追求升学率而搞教改,还是尽力按照语文学科的本质和教学改革的要求,做了积极的思考和探索的。
语文是什么,怎么教,怎么改,几十年来争议不断,而且每到时代的节点上,又有新的提法和要求。那时,我们还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这就是:必须夯实基础知识,加强基本训练,提升学科能力。
教改实践使我们有所体会:教师改进课堂教学,优化教学方式,向45分钟要质量,正是为了抓住主渠道,把功夫用在刀刃上,而不是舍本求末;教师广搜资料,筛选题目,正是为了有的放矢、举一反三,而不是搞题海战术;教师夙兴夜寐、孜孜无怠,正是为了减轻学生负担,而不是“教师拼死揪,把学生往死里揪”;教师加强课外辅导,正是为了提优补差,从而体现其育人之心,为师之责,而不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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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同组挚友,竟然阴阳分界,近半骑鹤西去,近半垂垂暮老,怎不黯然神伤!我想对仙逝者分别勾勒几笔,以表心奠。
组长王在,不管是任职教研室主任,还是后来升职副局长,对中心组一直尽心尽力。世事往往如此,其出现是必然与偶然的结合。中心组的建立固然是时代的需要,行政的举措,但又恰恰因为有这么一位组长,才能使之光耀一时。
王在学识渊博,才思敏捷,令人钦佩,大家尊之为“在先生”。尤其是他领导的中心组,能情义相许,声气相求,群策群力,各展所长,以致成为业务的中坚。如果说中心组堪称江都教育史上的一朵奇葩,那么在先生应该是功不可没吧!
王在1997年秋得了险症后,我多次探访,并现身说法,勉其与病魔斗争。他在1998年不幸逝世,我曾供奉一副挽联:“集教师学者领导于一身,鞠躬尽瘁,应受万众尊敬;展育人教研管理之全能,才华横溢,自当百世流芳。”
季海刚是风流才子,讲课洒脱,行文明畅。他在晋升为江中校长后,仍与大家不离不弃;调离校长岗位时,又淡然处之。我曾为他的下一站去向向组织进言,可他还是决定调回上海原籍。惜别后再未重逢。得悉他英年早逝后,不禁愕然,天之妒才若此么?悲哉!
沈仰佑是与我同时奉调进入政界的。他先在组织部,后到县人大。我后来主动要求并获准从县政府重返教育,但还一直担任着县政协工作,因而与他常在会场见面。他得了重病后,我等曾专程去南京其女儿家探望。当时他还是乐观的。讵料,不久后突然恶化而离世。好一个正直人士啊!
曹昌华是早我一届的扬州中学校友,给我的印象是抱朴守拙,讷言敏行。中心组停止活动后,我们偶尔在县人代会上见面。他退休后定居扬州,基本上断了联系。他的去世噩耗还是许国江转告的,我托老许代送了花圈,以表哀悼!
嵇廷杰是谦逊礼让之人。他比我辈年轻,可恨病魔入侵往往是不问年龄的。一次我在龙川广场晨练,遇到老嵇夫妇,既意外又高兴,因为一别多年,未曾谋面。我连忙上去打招呼,可他望着我,怔怔的;嵇师娘轻轻地说,他患了老年痴呆症了。我茫然,这还是活着的人么?他离世数年后,我从一文友处得知现任区文化局长乃老嵇的女儿,就托其致意,问候嵇师娘。
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按自然规律,人有生老病死,物有兴衰始末,我辈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作为老人,作为同路人,在回忆往事时,在缅怀老友时,能不动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