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篇:寻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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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走高飞 冯提莫

去过多少个城市,已记不清了。每个城市只是匆匆过客,连足迹都不曾留下。多年后,兜兜转转,我还是回到了最熟悉的家乡。
看惯了城市的高楼林立、霓虹绚烂,车辆川流不息、路人行色匆匆,总想寻一处静谧放飞紧锁的心。于是,闲暇时,便经常回去转一转,看看那些拥着我整个童年回忆的村落。
之前,好几次夏季,回娘家,我都会特意留下住一宿。
晚饭后,伴着马路两旁柔和的灯光,滨哥陪着我穿梭在村里的每个胡同,我会告诉他,这是小学同学家,那是我大伯家、叔叔家,虽然我提及的人,多半滨哥都不认得,但是滨哥就这么牵着我的手,认真地听我喋喋不休、唠唠叨叨。
泥泞的土路消失了,水泥马路宽敞又干净;原来的土坯房子、篱笆门,早就换了青砖绿瓦的新装,象征着喜庆气氛的大铁门、统一粉刷的洁白的墙壁……我仅能凭着儿时记忆,指出这是谁家那是谁家。
遇到熟人就会打招呼,街坊四邻叫着我的小名,然后问着,长这么精神的小伙子是谁呀!我笑着说,我对象!
然后,滨哥就跟我一起喊着:大爷大娘,二叔二婶,大哥大嫂。
逛完村里所有的胡同,我们俩就沿着村外的小河堤漫步。看星星点点的灯光寻知了猴,听稀疏却又有节奏的鸟啼虫鸣,听响彻夜空的蛙声一片,感受阵阵风吹麦浪沙沙作响。
走呀走,然后,我指着一小片池塘跟滨哥说:“你看到这个池塘了吗,小时候差点把小命丢在这里!
滨哥看了看,说,巴掌大的池塘,还能困住你啊!
记忆里,池塘很大的,很宽,很深,成片成片的荷塘,还有一叶木舟停在岸边,村里跟我一般大的小孩都去游泳,划船,我就负责站在岸边看护鞋子和衣服。
后来,村里人盖房子,池塘就被垫了土,越来越小,真的就变成了巴掌大的一片;池塘边的小树林消失了,蛙鸣蝉噪也变得越来越弱。
沿着河堤继续走。小时候,每年花开季节,整个村庄都弥漫着槐花的香气,美极了。只是现在,那些相依相伴的槐树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我又绘声绘色得跟滨哥讲起小时候爬树摘槐花的趣事。
回来的时候,特意走另一条田间小路。我会老远指着一片地,说这是咱家的!虽然,我也不确定到底哪一片才是我们家的地。然后,再跟滨哥讲我小时候,跟着父母割麦子稻子的辛苦与欢乐。
我还会去读了五年小学的学校。学校十多年前就已经停止招生,满院子杂草丛生,很是凄凉;二层的小楼已经破烂不堪,一扇完整的门窗都没有。
寻寻觅觅,传达室人去屋空,门外那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铁铃铛,已经锈迹斑斑。教学楼前,唯有旗杆巍然耸立,依然还在。
我依稀能听到儿时朗朗的读书声、欢快地打闹声,依然记起每年放假又开学,我们回家拿镰、扛铁锨修整操场时的热火朝天的场景。
有了孩子,我依然还是会带孩子回去,穿梭每个胡同小巷,漫步田间小径,听取蛙声蝉鸣。
孩子也会很好奇的问,妈妈,这是谁家?妈妈,这是你小时候爬过的树吗?妈妈,这是你小时候捉鱼的池塘吗?孩子也在欣喜地找寻着我儿时的足迹。
孩子总会说,妈妈,再跟我讲讲你小时候的故事吧,多一些!
每次讲,孩子就静静地听,听到有趣的事,他会咯咯笑;听到我说小时候摔倒磕着,他也会心疼的看着我,让我挽起裤脚,看看是不是留了伤疤。
一转眼,我已经35岁了。记忆中的那个偏僻的小村落,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变得越来越美,却又越来越陌生。
我的父母、我的叔伯,大娘婶婶也慢慢变老,还有那些儿时的玩伴,嫁为人妻,跟我一样成了别人家的人。
还是要多回去走走,踏着自己的足迹,寻些儿时的记忆,有些事,讲给最爱的人听,也不失为一种别样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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