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如青草,善举如鲜花
刚刚过去的这个周末是新西兰的传统纪念日,澳新军团日(ANZAC DAY)。
在新西兰几乎每一个镇子都建有一座以上的纪念碑,纪念在往日战争中为国捐躯的将士,其中对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惨痛教训是最重要的内容。大约35%的纪念碑仅仅是普通的方尖石碑,而17%的纪念碑则为拱门或门柱,在10%的纪念碑顶部镌刻着“挖掘兵”的徽章,这个词(Digger)是澳新军团在一战中擅于挖掘堑壕的描述;
在新西兰人的集体记忆里,一战是历史上创伤最为沉重的事件,几乎没有之一。1914年,当英国对德宣战后,新西兰迅速召集成立了志愿军,于8月29日在萨摩亚登陆,1915年,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军团在土耳其的加里波利登陆,并遭遇了最为可怕的遭遇战,对手就是奥斯曼帝国军队,在此一战就战死2779人,4752人受伤;僵持八个多月后,登陆战以协约国的失败而告终,但实际上在西线索姆河沿岸、在佛兰德斯的莫西纳斯以及伊普尔河战役,还有更加惨重的伤亡,共13250人。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服役的11700名新西兰人中,17000人阵亡,总伤亡人数达到59000,伤亡比例高达59%!整个殖民地的悲痛与创伤是永久的。
在4月25日这一天,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人都要佩戴虞美人花(Flanders poppy)纪念那些勇敢和优秀的年轻人,他们都牢记一首诗歌叫做《在佛兰德斯的战场上》,这是加拿大一位医生创作的:
在佛兰德斯战场上,虞美人随风飘舞
在纵深的战壕间,一行又一行
它的所在即我们的战场
天空中
云雀依然勇敢滴飞翔、歌唱
透过下面的枪炮声,依稀可闻
所有的肉身都有如青草,而所有的善举则犹如田野盛开的鲜花。
在《圣经》中的这句话是新西兰人在战争中遭遇最好的映射,成千的年轻人如同秋季被镰刀刈过的青草一般成片成片倒下,鲜血染红柔弱的虞美人花,这是一次重大的灾难,对于新西兰后续的对外政策造成非常大的影响,巨大的震荡多年不去,毕竟,当时整个新西兰的人口也不过一百万人,10%的伤亡率成为协约国中最高。
在其他方面这次战争的影响也是极为深远的,包括催生了后来的工党(1916年诞生)、女权主义的发展、倡导和平与环境保护、反核行动等等,4月25日这一天,也会被新西兰人所永久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