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1294 | 谢锐勤：品尝千年锦绣诗篇。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 蒋述卓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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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尝千年的锦绣诗篇
·谢锐勤
库车大峡谷谷口是宏伟的乃头山、丽人山和佛面山，红褐色山体在强光照射下，好似燃烧的火焰，比吐鲁番火焰山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两侧是高耸的石壁，谷底却是柔软的细沙，那应是长期水流冲刷而成。一看介绍，果然如此，2005年和2007年都发生过游客被山洪围困甚至溺亡事件。这样的善意提醒，让此行略显沉重。
世间的风景，往往危险系数与神奇程度成正比。大峡谷呈不规则S型向前，似乎处处暗藏危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如果放在古战场上，狭长的大峡谷便是传说中“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战略要地。
大峡谷侧壁上有明显的倾斜皱曲，且自下而上有规律排列着，就好像是上苍画下的一条条美丽的弧线。这些伟大的作品，在亿万年风吹雨打下，在地壳运动反复上升和下降后，大峡谷便以无可比拟的壮观姿态绽放于眼前。每每抬头仰望，总觉得被压得透不过气来，那种刹那间被淹没的眩晕浓烈的传遍了全身。只有当强光穿透进大峡谷里，打在粗粝的黄土崖壁上时，才有一番沧桑的美景，才感知人间的存在。
在大峡谷的最窄处，仅容一人低头弯曲侧身通过，通过的瞬间真担心被夹扁。如果此时有山洪或地震，必定死无葬身之地，连呼喊都没人听见。库车大峡谷被称为神秘大峡谷，恰如其分，这里没有花草的痕迹，没有飞鸟的声音，只有死寂和荒凉，却又如此壮美，难道是哪位世外高人的灵修之地？
神秘的地方往往也有奇特的故事。1999年盛夏，上山采药的维族青年阿布来提，无意间摸进大峡谷，却突遇倾盆大雨，空荡的大峡谷无处遮雨。就在进退两难之际，发现不远处山崖上有洞窟，他小心翼翼向洞口攀爬，却意外发现里面到处是佛像，原来是一个从未听闻过的千佛洞，尘封上千年的阿艾石窟终于在厚厚的泥土剥开后重见天日。从此，阿艾石窟和库车大峡谷就为世人所知，世间究竟还有多少奇迹等待我们去发现？
“这世界是帝王将相的/也是芸芸众生的/但是归根到底/这世界/是你/和我的。”昔日的佛教徒，在这峰谷交错的蛮荒之地开辟一方净土，用毕生的藏蓄展现一个隐秘的极乐世界，他们的内心是怎样的满足与撼动，1300年后的今天谁能释解？或许，千年的等待只为一个有缘人的到来！
如果说阿艾石窟是别有一番风味，那克孜尔千佛洞则更为壮观。新疆是一片惊喜不断的土地，多少优秀的文化淹没在漫漫黄沙或苍苍戈壁中，不起眼的地方往往有惊奇的发现。克孜尔千佛洞位于拜城县城南荒芜的河流阶地上，不知道在龟兹时代，这里是怎样的郁郁葱葱和鸟语花香？克孜尔千佛洞共有石窟236个，其中保存壁画的洞窟有80多个，是中国开凿最早、地理位置最西的大型石窟群，是古龟兹文化的百科全书。
从残存的壁画来看，线条圆润、表情生动、姿态飘逸的飞天，千年后依然可以感觉到肌肤的弹性，栩栩如生。“天衣飞扬，满壁风动。”这不是用手在画，是用心在画，用生命的虔诚在画。壁画中有很多少女形象，大多体态轻盈，舞姿优美，柔若无骨，身着薄罗衫，裸露上身，“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也许在那个时代，裸体风俗是一种时髦，也比较纯洁，他们的审美情趣还没受到束缚，连同歌舞成为一种生命意识的展现。
千佛洞门口的雕像是古代著名高僧鸠摩罗什，这位国师级的大人物出生在龟兹，后来去北天竺学习佛经，回来后又到长安讲佛和翻译佛经，对中国佛教文化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西域这片土地的文化光辉璀璨，犍陀罗和古希腊等东西方艺术的交融别具一格，有名记者南香红称之为“众神栖落新疆”。无论是库车大峡谷，还是克孜尔千佛洞，对这些世界级遗产的解读，将为我们描绘出一个更加饱满且丰富的古龟兹国。
这个古国，孕育着丰富意蕴，也遗落了千年的锦绣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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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汕尾日报2019.0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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