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印起源辩

钤盖一旦钤盖字都是反字。这种“节”的作用是“以之表信”。①

但仍有许多文献明载三代有印玺如明代甘畅《印章集说》引《逸周书》语“汤取天子之玺置之于天子之坐” 明确指出商代已有印玺。②清陈介祺面对古玺未敢妄断游移其辞“朱文铜玺似六国文字玉印似六国书法近两周者”见《斋尺牍》 。至王国维在《桐乡徐氏印谱序》一文中根据古玺文字“其上不合殷周古文下不合秦篆者时不同也中不同秦文者地不同也” 但是这些玺印文字“与六国遗器血脉相通” 提出古玺印文字为战国文字把玺印基本定位在战国时代。③

二、近代对玺印起源的研究

由于历史上所见的玺印多为传世之物有的甚至是伪造或伪托的且多为私人收藏要对其进行科学断代、研究是非常不容易的。随着考古发现的玺印实物的不断增多为开展对玺印起源的研究提供了可能。近代学者关于玺印起源的时代有三说即依次为殷商说、春秋说和战国说。

、殷商说。最早为黄?年和年出版的《邺中片羽》初、中集中先后著录了三方安阳殷墟出土的铜印引起学术界的关注。徐中舒《殷代铜器足征说兼论〈邺中片羽〉》一文据此认为商代已出现铜质印玺。于省吾坚信《邺中片羽》所录三方铜印为商代之物年将该三方铜印收入其《双剑襈古器物图录》中并据此提出玺印起源于殷商时期后黄盛璋撰文、举例支持于氏。④台湾学者林素清进一步考察了这三方铜印认为其文字和商代铜器铭文极其相似其背面的钮形也与妇好墓出土的铜镜背钮十分接近因此断定“这三件器物无疑是商代物”。⑤徐畅《商代玺印考证》更提出夏末商初帝王有先行使用印玺的可能。⑥裘锡圭在《浅谈玺印文字的研究》一文中表明他也是殷商说的支持者。⑦

黄在《中国历代印风总序》中率然指出“现存的实物证明早在殷商时期作为权力的象征和社会交往的凭信已经使用了印章。”⑧刘江从印章的角度出发他甚至认为可能更早原始社会为印章的萌芽夏代为印章的滥觞印章形成与应用在殷代。⑨他在《中国印章艺术史》一书中用大量的篇幅引用了大量的古陶器纹饰图案说明用印模来“印”陶器纹饰这个活动在很早就有了并论证了三方古玺为商代之物从而确信玺印在殷商时期就被广泛地应用了。

如果这种将用印模印出的古陶纹饰视为玺印的话玺印的起源就应远远早于殷商了如林乾良认为“中国的印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距今—千年的陶拍即用可以在印纹陶上按捺出花纹的印模。”瑏瑠

、春秋说。春秋说比较盛行多数人持此说并佐之以文献《周礼》的“货贿用玺节” 因为到目前为止尚无确凿的周玺出土实物可佐。史树青根据“两重证据法” 以《左传·襄公二十九年》的记载为文献依据并举“夏虚都”三玺为实物证据认为玺印产生于春秋时代。瑏瑡

马衡在其著作《谈刻印》中指出鉴于《周礼》、《礼记》、《左传》、《吕氏春秋》、《战国策》、《韩非子》等古代典籍记载和出土的古印实物认为印章起源于春秋战国时代。他说“稽之载籍征之实物大抵皆周金且为晚周之物夏商无闻焉。”又云“古印之起源约当春秋战国之世。”沙孟海先生认为“作为保证货物安

①元吾丘衍《学古“编》韩天衡编《历代印学论文选·上”》西泠印社年版第页。

②《逸周书·殷祝篇》汤放桀大会诸侯取玺置天子之坐。沙孟海先生认为《逸周书》晋代始见且此语似不是商人口吻不足据。

③王国维《桐乡徐氏印谱序》《观堂集林》河北教育出版社年版第页。

④黄盛璋《我国印章的起源及其用途》《中国文物报》年月 日。

⑤林素清《篆刻》台湾幼狮文化事业公司年版第页。

⑥徐畅《商代玺印研究》台湾《印林》杂志第卷总第期年第 期。

⑦裘锡圭《浅谈玺印文字的研究》《中国文物报》年月 日

⑧黄《中国历代印风总序》《先秦印风》重庆出版社年版第页。

⑨刘江《中国印章艺术史》西泠印社出版社年版第页。

瑏瑠林乾良、孙“《世界印”文化概说》浙江古籍出版社年版第页。

瑏瑡史树青《从夏虚都三玺谈夏朝的都城》《光明日报》年月 日 《“夏虚都”三玺考释》《河南文博通讯》年第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