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界:古玉界:破茧成蝶,玉韘演变之路!
韘,是商代实用于射箭的器具,发展到东周战国时已有衰落之势,汉代时韘的实用性逐渐减弱,装饰用玉韘形珮开始流行。时至魏晋南北朝,偶见韘形珮一如凤毛麟角,之后终不复见,似已消失殆尽。
中国古代玉器的发展,通常有上述此消彼长的现象,从原始的形制,凡历经时代越长,变化也就越频繁,甚至发展到最后,因功能与纹饰大异其趣,往往被世人误以为两种互不关联的玉作。
今天我们以中国重要的考古发掘品为标本,辅以海内外公私收藏的传世品,并结合了相关的历史文献,分析玉韘的演变轨迹。
商代晚期的玉韘
商代在武丁时期武功强盛,势力远播,当时的琢玉工艺与青铜冶铸技术一样,精品迭出,蔚为大观。特别是1976 年妇好墓发掘之后,大量珍贵的玉器出土,引起学界高度重视,其中发现了一件精美的韘形器(另称「韘器」)。
据《说文》载:「韘,射决也,所以开弦,以象骨,韦系,著右巨指。」
该韘器形为筒状,下部平整,上端呈斜面式,中空,可套入(左、右手不拘)拇指。正面雕琢兽面纹,巨角如牛,双耳后贴,方眼,无鼻,双眼下各钻一孔用以穿绳,背面有一横向凹槽,可纳弓弦。韘器之用,应先套于拇指上,并将绳系于手腕以防脱落,嗣而利用凹槽扣弦张弓以为射箭。
据此可知,早在武丁时代就已应用了韘器于射箭。
商代晚期的玉韘
韘形器套指
商代晚期的玉韘
西周时期的玉韘
1981 年陕西省扶风县北吕村25 号西周墓,出土一件汉白玉石的韘形器。其形制与商晚期的韘器明显不同,从原具一定高度的筒状,演变成低矮的舌状。所相似之处为,皆钻有偌大的中孔俾以套指,但套入者应系食指而非拇指。底部平齐,上端呈前高后低的斜面,上端器缘钻有四小孔,应用以穿绳系于手腕。
西周中期 韘形器
据刘云辉先生指陈,本件韘器起着射箭时作钩弦的作用,并说明这是迄今为止在墓葬中发现,隶属西周时期唯一的一件韘器。令人费解的是,从形制及其结构上,著实不知套指之后如何钩弦射箭?倘依专家那志良先生所引《诗经‧卫风‧芄兰》:「童子佩韘」之说,而认为是「给童子戴上一个圆筒饰物」而非用以射箭,那麽又不符刘氏所称「中心圆孔正好套入成年人食指」之所用。
总之,这件举世唯一的弧品,固然令人不解其功能之所以,但其舌状及高度变矮的形制,却趋近于东周春秋时期的韘形器,耐人寻味。
东周春秋时期的玉韘
中国玉器专家杨伯达先生认为,从各地春秋时代墓葬出土的玉器发现,春秋早期与西周晚期的玉器较难区别,直至春秋的中、晚期以后,才有了明显的变化。惟笔者遍察相关资料,尚未发现隶属春秋早期的韘器,但见河南辉县琉璃阁墓甲,出土一件春秋中期的韘形器,下图。
山西太原市赵卿墓出土两件春秋晚期的韘器
春秋时代的虺纹玉韘北京故宫博物院
春秋时期韘形器结构图
韘形器套指钩弦示意图
东周战国时期的玉韘
至战国时期,似乎玉韘颇为多见,据近年的考古发掘所知,出土不少形态各异的韘器。如湖北随州市擂鼓墩曾侯乙墓,出土一件战国早期的韘形器。
战国早期 韘形器
河北平山县中山国3 号墓,也出土一件同时期的玉韘。
战国早期 韘形器
另在清宫旧藏的传世品中,亦见一件战国早期的韘器,正面琢以勾连云纹,反面为蟠虺纹,其侧端(东北向)的柄状凸翼,雕作一张口的螭虎。
战国早期 韘形器
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同属于东周战国时期的传世品「玉凤鸟纹韘」,是一件不能套指,也不具实用功能,仅供佩戴装饰用途的「韘形珮」(另称「韘珮」)。
战国时期 玉凤鸟纹韘(形珮)
本器扁薄,厚仅0.5,上下长7.0,左右宽2.4公分。从结构看,上侧端的柄状凸翼,被镂雕成一凤鸟,已失去了钩弦的实用性,下侧则美化为分叉的鸟尾;器体的正反两面,分别以阴线刻绘螭纹与鸟纹,器中孔径约1.6公分,理当无法套指,器顶钻一细孔俾以穿绳佩戴。全器造型在韘器的主体形态下,佈局对称,碾琢讲究,是一件华美的装饰用玉,笔者另称「韘形珮」,以别于实用功能的「韘形器」。
韘形器与韘形珮同时并存
通过上述可知,韘形珮的形态固然来自于韘形器,但值得注意的是,两件功能各异的玉器,是同时间并存的,并非因韘形珮的出现,从而取代了韘形器,至少在东周战国时期,韘器与韘珮是互见共存。
台湾淡江大学历史学系所提供一件战国晚期的韘形器,及另一同属战国晚期的韘形珮,洽可作为上述立论的佐証。
战国晚期 韘形器
高1.43 长4.52 宽3.61 孔径2.02 公分
台湾淡江大学历史学系提供
战国晚期 韘形珮
上下高7.90 左右宽5.40 厚0.58孔径1.43 公分
台湾淡江大学历史学系提供
西汉时期的玉韘
一、西汉早期
西汉早期的玉器,仍多延续战国晚期的用玉传统,装饰功能的用玉在整个随葬玉器中占相当大的比例,不但显现出当时玉器风格及工艺水平,而且从其造型和纹饰的工整精致,亦不难窥知,装饰功能的玉器成为突显墓主身份、地位及权力、财富的重要标志。
以广州南越王墓为例,随葬的韘形珮高达7 件之多,为上述各墓之冠。每件韘珮的造型皆很奇特。
如下图,长20 高7.20 宽4.00 厚0.40 孔径1.60 公分。器体脩长,正面稍隆,背面微凹,左右两侧出廓镂雕为一大一小的凤鸟,摇曳生姿,气质不凡,尤以不相对称佈局的设计,更显得份外的华美秀丽。惟令人讶异的是,曾雄霸岭南一方的南越王,既拥有造型精致、数量最多的韘形珮,但却不见一件实用的韘形器,何以如此?颇费思量。
西汉早期 韘形珮广州西汉南越王博物馆藏
同属于西汉早期的江苏徐州北洞山楚王墓,则出土一件造型酷似韘形器的韘形珮。
其长5.80、宽4.50 公分,厚度及孔径不详,正面弧凸,背面内凹。依其结构解析可知,原用以钩弦的柄状凸翼,概如其形琢作成一凤形蜿蜒于器上,加诸穿梭于阴刻的云纹,使形态生动而传神。虽不知中孔直径能否套于食指,但依器形外观而言,几与战国晚期的韘器近似,惟因凤首的造型确不能钩弦,是以本器应归属于装饰用玉的韘形珮。
西汉早期 韘形珮江苏省徐州博物馆藏
台北藏家八玉苑,亦藏有一件类同韘形器的韘珮。
其长5.25、宽3.70、厚1.60、孔径1.85 分,器体略扁,正凸内凹,器上侧端的柄状凸翼,形成一出廓镂雕的长尾凤,伫立在器面浅浮雕的龙纹上,一幅凤鸟婆娑、神龙腾越的气质神韵栩栩如生。依形制上的解析,与上上图的结构基本类同。故本器当推为西汉早期的韘形珮。
西汉早期 韘形珮台北藏家八玉苑提供
西汉早期玉韘有哪些变化?
大体上,西汉早期的玉韘,即使承袭了战国晚期的遗风,但细察下,仍不免看出若干具体的变化:
(一)西汉早期,其原用以钩弦的柄状凸翼,多被镂雕美化成出廓的凤鸟形,看似实用的韘形器,实则已尽失扣弦射箭的基本功能,逐渐过渡为装饰用玉的韘形珮。
(二)西汉早期,其出廓的凸饰已演化成左右的附耳状,造型富于变化,正左右两隻变形的凤鸟与等长却不相对称的设计。此外,值得一提的是,凡实用的韘器,因套在食指用以扣弦之需,故皆具一定的高(厚)度以上。相反的,对于装饰用的韘珮,因主要的用途在于佩戴,故形态趋于扁平、中孔渐小、纹饰考究华丽。由此可知,凡功能改变,其形制也相应而变,这是历来玉器琢作,所必遵循的不变法则。
二、西汉中期
从近年的考古资料所悉,西汉中期以后,几乎不见实用的韘形器,作为装饰用玉的韘形珮广为风行。形制上除扁薄片状的发展外,在主体两侧(出廓)凸饰的造型,不但益显发达而且夸张。
例如河北满城一号,中山靖王刘胜墓所出土的韘形珮,长10.00 宽4.10 厚0.30公分 孔径不详。形体椭圆,薄如片纸,两侧镂雕的凸饰,为上下层叠的游云,固然是左右形似的佈局,但却是长短(多寡)不一的表现,虽也属不相对称的设计,但其轻重悬殊的比例,反而突显出夸张美化的目的,加诸碾琢讲究,线条流畅,使凌云浩气回旋萦绕,令人瞩目。倘以今日审美的观点言之,确不失为一件秀美典雅的装饰用玉。
西汉中期 韘形珮河北省文物保护中心藏
另件满城二号刘胜夫人窦绾墓,也出土一件形体相似的韘形珮,长5.20 宽4.10 厚0.30 公分 孔径不详。两件相形,风格一致,其华丽柔美不分伯仲。
西汉中期 韘形珮河北省文物保护中心藏
八玉苑亦珍藏一件西汉中期的韘形珮。高6.04、左右宽4.63 公分,其形态略厚,为0.94 公分。正面弧凸,反面内凹,左右各以镂雕及浮雕的技法,琢作龙蹯虎踞于出廓的两侧,神出鬼没并对峙在激扬的云天中。孔径原为1.70 公分,但被澎湃如浪花的云朵给覆盖了两边,徒使间距仅馀0.90 公分。
这种设计,更强烈的显示,中孔原套指的功能已废而不用,仅留为装饰美化的目的而已。本器白玉略青,质地细腻温润,间有局部沁斑;刀法嫺熟洗鍊,龙虎生动传神,刚柔并济,赏心悦目。
西汉中期 韘形珮台北藏家八玉苑提供
西汉中期的韘形珮,另见一种新款式的发展,如河北定县(今定州市) 号墓出土的韘珮。上下高8.00,宽3.50 公分,形体趋于狭长形态,虽厚度未详,但整体观之,应系扁薄的片状。出廓的凸饰,镂雕口衔绶带的长尾凤鸟,依偎于高耸的竹木旁。
西汉中期 韘形珮河北省文物研究所藏
本器值得注意的特色有二:
其一,原分为两侧而各自独立的凸饰,现已相互的连结,成为单一的构图,并环绕分佈于主体的绝大部份。
其二,中孔不但口径趋小,而且呈现椭圆,足见其设计的考量,在于配合整体狭长形态的美化所需。
以上特色,在同时期各地的墓葬出土者也不少见,如陕西西安市北郊陈请士墓(高7.10 宽4.40 厚0.40 公分 孔径不详)、河南永城芒山镇僖山汉墓(高7.40 宽4.00 厚0.50 公分孔径不详)都出现若干类同的韘形珮。
西汉中期 韘形珮 陕西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
西汉中期 韘形珮河南博物院藏
三、西汉晚期
晚期的玉韘,继承了前期的风格外,在原几近环绕包围式的形态上,设计布局此起彼兴,也愈趋斗艳争奇。
如台北藏家八玉苑,提供一件洽与图二四相辉映的韘形珮。高8.05,宽5.14,厚2.20,孔径1.80 公分,青白玉,质温润,全器笃实雄厚,为挺拔生动的圆雕。
西汉晚期 韘形珮台北藏家八玉苑提供
以韘的原形为主体观之,中孔周边的微弧面,以阴线及浅浮雕刻绘滚滚采云,表现出浩气蓬勃的生命力;主体外围则以掏膛高浮雕的技法,琢作刚健俊俏的龙及虎,其矫健的力道与优美的线条,将龙腾虎跃的体态环绕在主体的周围。其龙虎相搏的雄伟气慨,如同潜蛟腾越于狂澜的滔滔云海中。如此憧景与夸张的妙合,正是风格上跳脱了旧有的传统气息,灌注了新的风貌和审美价值,才能突显出如此豪气和浑重深沉的气势,其庄严奇美的神采,展现出了大汉盛世的时代精神。
西汉晚期 韘形珮台北藏家八玉苑提供
另如湖南长沙五里牌7 号墓,也出土一件包围式的韘形珮。高9.00,宽3.70,厚,0.55 公分,外观狭长而扁平,中孔椭圆。
当以韘的原形为主体,其上端突尖处,隐藏在出廓的凸饰中;但见主体周边环绕两隻镂雕的独角螭龙,穿梭翻滚于层叠的九云霄中。《楚辞‧大招》所云「螭龙并流,上下悠悠」,在汉代谶讳神学大兴,占卜之风盛行,之所以「乘云气,御飞龙」而「羽化登仙」,46往往是世人心盪神驰的崇高嚮往。本韘形珮的风姿卓娜,所反映出斯时的世俗信仰正洽如其份。
西汉晚期 韘形珮湖南省博物馆藏
此外,江苏扬州市邗江区「妾莫书」汉墓,出土一件构思奇巧的韘形珮。高7.80,宽1.80 公分,形体的设计更显脩长而轻巧;一侧浮雕足踏流云的龙纹,另一端则小螭依偎交缠于龙身。刀法流畅嫺熟,造型生动活泼,其质纯、形雅、工精、意深的特色,皆反射了当时世俗与价值的共相。
西汉晚期 韘形器扬州博物馆藏
西汉晚期的韘形珮,虽各个妩媚千秋,但也具若干共同的特点:
一、外观形体,即器身较趋向狭长的形态发展,孔径亦因而趋小,间或略大,且其圆孔也倾于椭圆的变化。
二、左右两侧出廓的凸饰异常发达,甚或夸张式的包围主体的周边。
三、正因上述形制美化的需求,故两侧出廓的龙虎或其他鸟兽纹,随形显得格外脩长而蜿蜒,或与衬附的云海攀援缠绕,其生动活泼或凝厚简鍊,皆不难窥见时代风尚的神采。
东汉时期的玉韘
据资料显示东汉的韘形珮,其数量远逊于西汉,但在造型和纹饰的发展却更富于变化。
陕西华阴县东汉司徒刘崎墓出土的韘形珮,高10.20,宽6.30,厚0.40,孔径1.80-3.70 公分。外围轮廓近似椭圆,薄如片纸,中孔明显变为长形椭圆;主体的周边,镂雕三隻头上独角的螭龙,交缠穿梭于层叠的浮云间,擅以阴刻的曲线和短而平行的细线,装饰龙躯和四肢,藉以彰显体态的流畅与动感,为东汉时期常见的装饰手法。
东汉 韘形珮陕西华阴西岳庙文物管理处藏
河北定县北陵头村中山穆王刘畅墓,也出土一件类同的韘形珮,长15.60,宽7.00 公分,厚度及孔径未详。据已有的研究指陈显示,该珮形态由原来的直竖,已变为横置。
东汉 韘形珮河北定州市博物馆藏
见其器形外廓狭长椭圆,一如窄长略弧的中孔。上下两端各镂雕一隻独角的螭龙,脩长的躯体相互交缠,包围了韘形主体的四周。局部以细短的阴线勾勒,如同流利的毛雕,使奔腾的双螭,益显飘逸翔飞的神境。
无论如何演变,在东汉形制繁缛的韘珮中,仍依稀得见韘形主体 ,不过相较下,东汉的韘形珮毕竟与西汉具若干的差异,较显著的特色为:
一、在主体外围,出廓而发达的凸饰,因构图交相缠绕的佈局,使韘形的上端突尖若隐若现,倘非详察,恐难发现。
二、中孔的形态,常与外廓一致如影随形。如上两图所示,椭圆的外廓,必带有椭圆的中孔,且孔径往往刻意的缩小,以增孔外美化的目的。
三、环绕于韘形主体外围的凸饰,不论系鸟兽或流云的纹饰,不难发现皆以浮雕及圆雕的技法所碾成,是以鸟兽云纹更显纤细而缠绵。
东晋时期的玉韘
东汉的韘佩多精致,然数量并不丰富,延至东汉以后,随政治动荡、经济萧条等客观因素的影响,韘形佩的发展也走向衰微。
在江苏南京市中央门外郭家山的东晋早期墓中,偶见一件精工细雕的韘形佩,高7.10,宽4.60,厚0.47公分,形制上与东汉的韘佩大同小异,在中孔的周边,镂雕双螭跨张的穿云缠绕,惟韘形主体的已非常模糊,几难复见。
东晋 韘形佩江苏南京市博物馆藏
另在南京市仙鹤门外仙鹤山6 号的东晋墓,也见一件扁薄如片纸的韘形佩,高8.90,宽8.00,孔径特大3.90,但厚仅0.30 公分。固然韘形主体清晰可辨,但见两侧镂雕的龙纹,乃其阴线刻绘的装饰,皆不够闲熟流畅,图像生疏,不但与前述历代精美的韘佩大异其趣,同时也反映出晋代玉作的衰微。
东晋 韘形佩江苏南京市博物馆藏
清代中期的玉韘
魏晋南北朝以后,似乎不见有韘佩出土的记录,或公私立传世品收藏的刊布。直至清代中期,因乾隆帝嗜古爱玉,旋有摹仿古玉的雕作。在《中国玉器全集6》得见以下三件韘形佩,其碾琢雕法概仿汉代作品,虽工艺讲究精巧细腻,然装饰复杂一如吹毛求疵,徒具匠气而已。
清中期 韘形佩高8.00 宽5.70 公分 厚不详北京首都博物馆藏
清中期 韘形佩高7.70 宽4.60 公分 厚不详北京首都博物馆藏
清中期 韘形佩高7.40 宽5.40 公分厚0.8 公分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结论:
依本文的研究可知,从商代晚期具原始形制的韘形器,发展至东周战国时代,韘器的形制已迥然不同,同时也出现了以韘器为刍型的韘珮。易言之,原具射箭实用功能的韘形器,在战国晚期已趋式微,与此同时也分化出佩戴装饰功能的韘形珮。
时至西汉早期,更不见韘器的出现,此后徒见韘形珮的美化精进,尽求争奇斗艳。甚至到东汉晚期,韘形珮的主体,上尖下圆的形式,日趋隐约而模糊。到魏晋南北朝之后,韘形珮的形制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其他装饰功能的玉珮。虽清中期再见韘珮三件,但属乾隆帝放古之作。此外,取而代之的韘形珮,主要风靡于汉代(西元前206-西元220)四百馀年,玉饰之风格千娇百媚,所彰显的时代特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