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听词走来的刀客
曼听词走来的刀客
——从来都是陌生人的浅浅记忆
文/落叶半床
直觉向来很不准的我,居然还会一遍遍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且我这直觉有时荒唐到令人啼笑皆非的地步。
“曼听词”是什么?好奇而且新奇。于是在那段相对闲暇的时间,看过散文版面,我会去诗歌那儿转转。一次次停留在“曼听词”里,倾听那来自云之上的细语。仿佛里看到一个人在那里自语或是思索,抑或是对着什么人在诉说一些来自头脑或现实的东西。懂不懂?我并不在乎,我还竟然直觉这人是个可爱的女人——而且可亲可敬,像我以往“认识”的几个喜爱文字的网络人物一样。
我对这个写“曼听词”的人一无所知。甚至没想过要去了解这个人,百度一下都没想过。因为对于网络上相遇的人,我从不打听出处或是现状,我只感念在文字上穿梭的感动与震撼,哪怕多数情况下都只是我一个人赞叹或者唏嘘。至于文字背后,我不会深究,其人究竟怎样,遥遥相望,再多的怎样也无济于事。离开网络,每个人还得过着真实世界的生活。打从第一眼看见曾是刀客这个名字,就只觉得怪,一个女人干嘛取这样一个名字?当然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这人究竟是男是女,我也没有多想。有所怀疑的时候,是看到高骏森写的《用文字做生命中最后的挣扎》,难道这人一直就是男的?!直到近几天,网上一篇篇关于曾是刀客的缅怀文章,才让我如梦初醒,我一直凭直觉错以为的刀客,不幸离去已成事实。明明是铁骨铮铮的男儿,竟被我无端直觉成侠骨柔肠的女子……唉!
所以我是只停留在文字表面的人,对于诗歌,我更是一知半解。看到顺眼的,便觉得好。究竟好在哪儿,我说不出所以然来。真个是浅尝辄止。
如果那时我就知道写着这么空灵透彻诗句的人,竟然是个遭遇如此坎坷之人,曾经有过满腔热忱,一贯侠气仗义……却长年经受病痛的折磨,如此扎挣地与命运抗争的一个人,那种半开玩笑的心态便不会无端作祟,以为此人生机无限、美满幸福——真真体会到什么叫做“无知无畏”了。
在红尘一年多来,耳濡目染之下,早就知道刀客的小说写得好,而且非一般的好。可是对于小说,我一直抱定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因为就我个人而言,小说是容易使人沉沦的东西,尤其像我这种头脑不怎么清晰的人,常常会陷进去,分不清现实和虚无的区别。
不管多高明,小说多多少少还是会捎带现实中作者的影子,一时真假难辨。而我常常会将真的误以为假的,假的又误作真的。至于颠倒了黑白,更是不能深入其中。刀客的小说我看过几篇,囫囵吞枣地看过,当然照例是看不懂;心里却如同有千斤坠一般,一味地沉甸甸。我看小说的初衷不是为了沉重,沉重的滋味不太好过。我是得过且过的懒散之人,所以想像不出深入思索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有一个最直白的感觉便是累。而有人对我说过,如果单单是身体的累,便好了;最要命的便是心累,心累便无药可救。我不知道刀客属于哪一种,抑或都不是。但是我却知道活得透彻而清醒着承受痛楚的人,亦是一种累。后来想想,此“刀”非彼“刀”,“曾经”二字,怎料得前世今生?天道如一,命运无常,无奈今生半世沧桑……
虽然,我明白,“曼听词”不会像我看到的那般轻盈美好,看似不事雕琢的句子也会流露不经意的伤痛无奈,像是无意留驻云端,浅笑的背后也会潜藏深刻的孤独,宁静的空气也会流动沸腾的血液。但是我宁愿相信第一眼看见的诸多美好,是清风朗月下的轻言低语,是细雨花开的深情倾诉……有情之人,爱之所爱,认真执着,一往情深,而又无怨无悔。所以我宁愿,在这样的时候,相信无边的忧伤纷飞如蝶,雪般洒落,相信他安详地离开,解脱了现世的所有苦楚,隐身于曼听的世界,没了长年累月的病痛,热血常在,抱负满满,漫步云端,笑看人间。
在生死之间,一切都变得无足轻重。王羲之曾在《兰亭集序》里慨叹: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活着,或是死去,不灭的终是不灭。
2015年1月31日晚
曾是刀客:真名张雷,另有笔名雷十一、伏地魔等。1968年生,居云南山间,临沧闲人,嗜酒,好文。2015年1月28日因病医治无效逝世。在世时,默默地培养了无数网络写作者。曾在烟雨、原创、红袖等网站停留过、驻守过的朋友,对他的印象会很深。他是风趣幽默的大哥,敦厚的长者,可以陪你谈心的朋友,也是锋芒毕露的刀客。他为文字而生,因仗义而死。大半生来,他的身影多是在云之南的灵秀之地,文名却是远扬四海。 文又如其名,可惜,病痛的身体承载不了歌者的灵魂,英年早逝。
上文是墨舞红尘网站散文副主编落叶半床为他写的悼文,文中重点谈到了曾是刀客的诗歌《曼听词》。《曼听词》 是曾是刀客一组短诗谣,共99首,语言精练,文字优美。 曼听,是云南傣族语言。曼,是村庄的意思;听,是种树栽花的意思,合称春欢。曼听园,意为“灵魂之园”。曼听词,就是在曼听园里写下的短诗谣。
刀客的这组短诗谣无论是语言还是韵味,都如《西游记》里唐僧跟女儿国国王的那场经典对白。明日,公众号将全诗推送出来。
落叶半床
真名张琴,安徽人。贪玩、好静,喜欢大自然,闲来偶尔写几个字,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