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州人物之逞英豪吕丹书潜江剿匪
逞英豪吕丹书潜江剿匪
生异动全明汉安陆伏诛
辛亥起义后,汉水流域除仙桃镇、汉川等地因有刘英、梁钟汉军队驻扎镇抚外,天门、潜江、钟祥、京山等地,土匪纵横,烧杀抢掠,十室九空,很多地方被掠为荒野。潜江县令逃走后,一个多月没人管理。季雨霖出任安襄郧荆招讨使,汉水沿途满目苍凉,惨不忍睹。季雨霖在过岳口时,遇到黄益安从陕西归来,说是陕西战事日紧,而革命内部党派纷争,形势危险,于是带家眷回湖北,没想到在泽口附近,遭到土匪袭击,几船物资及钱财全被抢劫一空,听说季雨霖到了岳口,赶紧走岳口,请帮忙追查。
当天傍晚,季雨霖带人停泊在张截港,耿毓英、高仲和等因时间尚早,刚近黄昏,带领两只船,作为先锋驶往泽口。是晚风大浪急,船都差点被掀翻,到达泽口时已经到初更时分。远远的听到隔岸炮声隆隆,火光冲天,他们向当地百姓打听情况,老百姓告诉他们说,泽口聚有土匪1000多人,说是要今夜焚烧泽口,半数以上的百姓已经逃亡。耿毓英、高仲和等人仅有步枪4支,而且有一支枪坏了不能使用,敌多我少,相差玄远。但是已经到了泽口,不可能退转回去,于是他们一方面硬着头皮,虚张声势,打起灯笼巡查泽口街道,另一方面截停过往船只进行搜查。好在是晚土匪并没有来焚烧泽口,折腾一夜的耿毓英、高仲和等人到了天亮时,起锚前行,傍晚到达聂家滩时,突然又遇到数百土匪前来围攻,耿毓英、高仲和等连发数炮,而土匪则顺风驾船追击耿毓英、高仲和的两只船。于是他们弃船上岸,直扑土匪巢穴,抓获匪首,带到沙洋,经过执法科审判后公开处决。自此,季雨霖的军队,每到一处,必须派遣小分队剿匪。季雨霖进驻沙洋后,各地抢劫案接二连三,前往营地控告土匪的受害者络绎不绝。季雨霖专门派遣智勇双全的吕丹书、李凤鸣充任缉匪专员,挑选文武双全者随从调遣,并命令他们秘密活动,暗暗侦查匪首巢穴,以便斩草除根,维护地方的安定。
吕丹书,湖北武昌(今鄂城)人,己亥投入工程营当兵,升下士,挑入将弁讲习所学习,后调江宁第三十三标正军校,他和赵声、林述庆一起运动革命,被拘押,呕血成病,德保释回鄂。在汉口创办保安会,同各地革命同志暗通消息,家中田产尽变卖作革命经费。日知会失败后,他和季雨霖出走四川。在成都丁公祠演说革命,差点被清吏捕捉。见四川一时难于活动,又和季雨霖等赴东北组织机关,东三省总督徐世昌下令缉拿,迫不得已,又回到湖北。武昌首义后,他在汉口军政府任参议,一面筹饷济军,一面督军作战。季雨霖出任安襄郧荆招讨使,他被季雨霖邀请入幕,任民事参谋。因为剿匪事情十分重要,季雨霖派遣他做缉匪专员,在沙洋附近抓获一批土匪后,随即赴潜江。途径蚌湖,抓获当地匪首绰号“苍蝇”及其党徒2人,就地斩首。
此时潜江城一片混乱,继知县汪元秉逃跑后,潜江没有主事者月余,于是逃兵、土匪大都汇聚潜江,甚至以县府为老巢。吕丹书、李凤鸣率随员郭玉山等进入县府,收缴很多枪支弹药、布匹、衣服等送到沙洋大本营充作军费。吕丹书等人,在沙洋、潜江之间来无踪,去无影,暗地侦查,只要有蛛丝马迹,马上于暗夜袭击,使当地与民军作对的军队大为窘迫,不敢有所行动。
季雨霖为援助民军攻打荆州,命令吕丹书由沙洋沿河捕剿,一直到沙市。1911年旧历冬月初五日在沙市面见季雨霖后,再从沙市返回,在后港捕杀黄歇冢的首匪张世凯、刘顺华,然后到积玉口,捕杀罗寿喜,初十再次返回沙市,十四日,他们再次带领随员及兵将14人,顺流东行,严拿著名匪徒。正值元旦期间,他们出发突袭长脑渊。先由随员郭玉山前往侦探,遇到土匪在吃早餐,随即带人前往捕捉,但却扑了空。原来土匪警惕性特高,听到风声,早已逃跑,他们抢劫的牛、马及其他大量财物,当地百姓多次到季雨霖处控告这股土匪的罪行,土匪头目为何子浩、孙孝炳等,被称为“潜江巨匪”。当晚,郭玉山带人出其不意奔赴祖师殿,将躲在家里夹墙中的俗号三王爷的孙志宝抓获。1912年公历元月1日,吕丹书带人到吕家垸打算抓获吕中江。吕家是当地豪族,所居之地人烟稠密,吕姓大多为土匪,吕中江为头目。吕丹书夜晚袭击吕家垸的时候,正好遇到保安会8名巡丁,几乎都是吕姓子弟。吕丹书命令手下,将8人全都绑缚,隐藏在草林中,并且要看守他们的士兵灭掉蜡烛,以免被吕氏族人发觉。然后出其不意,破门而入,抓获吕中江,火烧吕氏房屋,然后才释放被捆的8名巡丁,并邀集当地村长士绅追查究竟。村长与当地士绅都说吕中江怙恶不悛,引诱少年无赖以抢劫为业,所收赃物,全数清点交给当地士绅,充当公费。过了一天,吕丹书部在聂家滩抓获匪徒曾宪逵。
元月3日才侦查到何子浩是皂役董子林德门徒,共有数百人跟着他抢劫。李凤鸣带4名随员,奔赴县城捉拿董子林。县城士绅积极为董子林求情,并请求释放董子林。李凤鸣答应释放董子林,但必须在三天之内将何子浩交出来,并要他们签字保证。这天晚上,吕丹书闯入陈家大湾,抓获假千总陈心才和小梁王陈心福等,忽然被陈家党徒包围,吕丹书手中的刀也被陈家人扯断,其卫兵吉春升被踢倒在茅厕中,手枪也被收缴。敌众我寡,形势危急,吕丹书大声命令开枪反击,郭玉山一向机敏过人,彪悍胆大,紧急出枪,连毙两人,吕丹书才得以逃出包围。陈家人还在鸣锣拒捕,企图邀集到更多的族人,郭玉山开枪打死鸣锣者,陈家人开始害怕。吕丹书等人乘机反攻,展开追捕,抓获11人,经审讯,发现还有头目陈心相,就地处决3人,其余释放。
元月4日,吕丹书到达潜江县城,与李凤鸣汇合。催县城士绅交出何子浩,但过了三天,潜江士绅们没有办法交出何子浩。吕丹书等人突然接到季雨霖命令,说张楚材、全明汉与季雨霖部发生冲突,于是星夜离开潜江,紧急带人回到沙洋。这时候季雨霖到达安陆,命令吕丹书等北上安陆。后来潜江新任知事张惠泉派人给吕丹书送去信函,说地方已经抓获何子浩、何子青和孙孝炳。李凤鸣立即乘夜起航直赴潜江,准备亲自审讯,但是潜江方面已经将三人处决,他们没有料到李凤鸣如此神速,李凤鸣带着三人首级回安陆复命,刚刚走到沙洋的时候,又有谢化龙、谢化鹏等人送何子万首级到。他们于元月30日到襄樊。
吕丹书等人在潜江剿匪一个月,枪林弹雨,不遗余力,十分辛苦。有一次从潜江返回沙洋的途中,经过某民军营门,守门士兵荷枪实弹,突然看到一个卖菜的佣人,身穿蓝色破棉袄,腰里系了根草绳子,缠着粗布头巾,挑着一担菜苔,脚下裹着麻鞋,在雨雪中行走。身后还带有一人,他提着竹蓝,装了一只碗和瓦罐,此人快步走到营门,放下担子,就准备进去。但是守门士兵坚决不让,这时候队官出来,十分惊奇的说,原来是吕参谋!提着竹蓝的,便是郭玉山。可见吕丹书等人剿匪之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