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李建成的妻子,玄武门之变后,又惊心动魄地活了半个世纪
在唐朝初年,玄武门之变将统治阶级内部完全洗牌,变得面目全非。本来储君之位是属于太子李建成的,却被李世民杀害,而且被史书写得一无是处。不光如此,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的儿子们都被李世民斩草除根,全部杀害。只有他们的女眷,包括妻妾和女儿们得以存活。
对于齐王李元吉的王妃杨氏,李世民毫不客气地收入宫中,还与她生有一子,叫做李明,被封为赵王。可笑的是,李世民杀完了李元吉的儿子,而这个李明,却被唐高宗李治命令过继给李元吉继承香火。然而对于李建成的王妃,也就是唐朝的第一位太子妃,史书却语焉不详,知之甚少。
因为史书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这位王妃的情况,后人一直不太了解。直到2005年左右,考古工作者意外发现了李建成和太子妃的墓志铭。李建成的墓志铭非常简单,只有寥寥五十五个字:
大唐故息隐王墓志:王讳建成,武德九年某月四日薨於京师,粤以贞观二年岁次戊子正月己酉朔十三日辛酉,葬於雍州长安县之高阳原。
这件文物虽然珍贵,但基本上说的都是人所共知的事实,所以考古价值并不高。然而李建成的太子妃墓志铭却要长得多,而且信息量非常大,揭示了一部分当时的历史。
原来,李建成的太子妃叫做郑观音。考虑到长孙皇后的小名就叫观音婢,很可能是当时贵族集团普遍崇信佛教,喜欢给女孩子取这个名字。郑观音出身于荥阳郑氏,这是一个望族,是北魏隋唐时期的五姓七家之一。李唐出自同为五姓七家的陇西李氏。因此,李建成和郑观音的结合,是不折不扣的强强联合。
从墓志铭来看,郑观音是名门闺秀,雍容大气,她十六岁时嫁给了身为世子的李建成。当时李建成已经二十六岁了,按照他的家世和出身,应该早有妻妾,然而在唐朝建国之后,郑观音还是后来居上,当上了太子妃,这也说明她的出身高贵并且深得李建成和李渊的好感。
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迟早要母仪天下。然而,一切都在武德九年的那次事件中嘎然而止。她不仅成了寡妇,丈夫全家男丁遇害,在这场兄弟相争中输得彻彻底底。同为王妃的杨氏入宫做了李世民的女人,她却没有遭遇这种不幸,一直孀居。
为什么李世民没有将她收入宫中呢?大概有两点原因,一是郑观音出身太高贵,作为皇帝的李世民也不愿意为一个女子而过分得罪高门大户,造成强烈的社会舆论。二是因为郑观音的地位太敏感,太子妃毕竟不同于普通王妃,更不同于妾室。李世民后来处处避免玄武门之变的不良影响,如果再霸占嫂嫂,这个名声就太不好听了。
因此,郑观音长期独居,作为女子,她无力报仇雪恨,只能在凭吊中度过一天又一天。后来唐太宗在贞观十三年时,将赵王李福过继给李建成为后承继香火,也是过继给郑观音做儿子,这可能也给了她些许慰藉。
时间是最公平,无论对于胜利者还是失败者。玄武门之变二十多年后,唐太宗驾崩,终于将昔日的恩怨情仇画上了句号。亲眼目睹自己仇人离开,也许是这位弱女子的夙愿。她没有能力亲手报仇雪恨,好歹能用这种方式获得满足。
又过了二十多年,在唐高宗上元三年,郑观音也走完了她的人生,以七十八岁高龄去世。她的一生,开端那么惊艳,却遇到了无妄之灾,实在是可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