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康平散文《我带老娘去看病 》(纸刊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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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老娘去看病
文/谢康平
这几天在同学群里,陆续收到好几位同学父母离世的消息,心中很不是滋味,一边为同学们失去至亲而感到痛心,另一边看着自己的母亲被病魔折磨的痛苦的样子而感到担心!
这两年,母亲走起路来突然一癫一癫的,而且腰也疼得厉害,把她带到监利市人民医院去检查,最终确诊为由于长期的过度劳作,导致腰椎间盘突出,压迫了坐骨神经,从而引起腰部的剧烈疼痛。
医生说,人的腰椎上神经线很多,而且很细很密,像蜘蛛网,由于病人年纪大了,不适宜手术治疗,人受罪不说,搞不好就会瘫痪,严重的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医生说,他的老娘、岳母都是得的同样的病,而且他的岳母在手术台上做腰椎复原手术,上了手术台就再也没有醒来了……
医生建议老娘回去,还是要以休养为主,至于医疗的手段,像母亲这么大年纪的病人,还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如果谁能够说治得了这个病,基本上都是唬弄几个钱而已……
从医院回来,我们要求母亲在家休养,可劳累了一生的母亲哪里闲得住啊!母亲不打牌,成天躬着个腰,房前屋后,收收捡捡,她说,做惯了,做哈小事,时间还好混些,停下来,反而还不习惯,还容易弊出别的病来。
哪里晓得,这几天她的腰疼病就发威了,整夜整夜的疼,吃不了饭,睡不了觉,没有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于是老婆把她带到本镇一家专门给女人护肤,养颜的美容店,每天用中药敷腰,两个星期后,效果没有多少,钱还花了不少。
看着老母亲痛苦的样子,街坊邻居都跑过来嘘寒问暖。其中有个蔡婆婆和母亲一般年纪,走起路来像刮风,说起话来像打雷。她更是以身说法,介绍说,洪湖中医院风湿特色专科治母亲这种病很有疗效,她自己两年前就是腰疼病去医好的,她当时去的时候拄着拐杖,猴着腰,到那里,医院给了一种神奇的药酒,喝了不到一个月,就奇迹般的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现在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焕发,好像越活越年轻了……
蔡婆婆说得天花乱坠,我们还是将信将疑,后来上网一查,也确实有这么一家医院,说是什么祖传秘方,医好了不少人的腰腿疼。慢慢的,我们的心终于动摇了。
心动不如行动!今天清早,我就带着母亲来到洪湖中医院,在前台导医小姐的引导下,花12块钱挂了一个骨科的专家号,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终于轮到我们了。
为了引起医生对我们的重视,我特地对医生说,我们是从“监利市”慕名而到洪湖来的……
医生听我说是从监利而来的,似有所悟,连忙说,他的这个骨科和我们监利的骨科看病的方法是一样的。不过,他们有个风湿特色专科,专治各种腰腿疼痛的疑难杂症。接着他问我是要看他这个骨科,还是看另一个风湿特色专科。
我连忙说,当然是要看特色专科,于是医生在挂号的小票上注明了“监利、特色专科”的字样,要我到一楼找特色专科。
哎!白等了一个多小时!一股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回头看着步履蹒跚的母亲,心中的怒火顿时烟消云散,扶着她慢慢来到一楼。
在一楼一个挂有“风湿特色专科”牌子的通道前,我和母亲慢慢顺着通道往里走,里面两个诊室,其中一个老医生,白须飘飘,大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气质,里面人头攒动,个个都戴着口罩,有的拄着拐,有的绑着带;有的站着,有的坐着,还有的被人扶着,排队一直排到走廊外。而另一个诊室里,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没有一个人,一个年轻的医生,皮肤白皙,头发梳得油毛水光,洁白的工作服,浑身散发着消毒水的气味,他正在看手机,我想,这也许是人们的一种崇拜心里吧,他们大都认为老医生医术高超,宁可多花些时间,也要等。我可没这种想法,我没有时间等,我也不愿意等,我想,既然医院安排他在这里坐诊,他一定是有这个资历的。
抱着这个想法,我扶着母亲走进了他的诊室,他连忙放下手机,扶着母亲坐下,一边询问我们相关的情况,一边用笔在病历本上记录着,最后他要求我带着母亲到二楼CT室拍个片,然后再来看。
在二楼,我带着母亲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排队拍照,终于拿到了检查结果,我们找到那位还在看手机的年轻医生,医生认真的带着我看了看片子,然后对我说,母亲在家肯定很劳累,骨质增生很多,脊椎都已经脱节、错位了,从而导致脊椎上的神经由于牵扯而产生了严重的疼痛,最好的医治办法只能是手术治疗,通过手术,把错位的脊椎扶正,把长出的骨质增生切除即可,除此以外,任何的药物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你老母亲腰疼的问题……
这时候母亲插话了:“我不要手术,你们不是有神药酒吗?我们那里的病人,喝了你们的祖传的药酒,不就好了的吗?”
医生听了母亲的话,握住了母亲的手,面对着我说:“老人家的心情我们能够理解,但是看病要讲究对症下药,我们的祖传的药酒只对一些风湿病效果明显,我们医生要讲医德,如果我昧着良心把这些药卖给你们,虽然医院暂时创了一点收,到时候你们病情没有好转,我的良心上不好受,医院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的!”
医生的一番话,猛然让我想起几年前的一件事。几年前,我到本市一家医院体检,体检报告上显示,我身体微胖,有轻度脂肪肝,结果医生给我开了一大堆的减脂的、去油的药品,这些东西,放在家里,没吃两盒,就全丢了,因为后来我在一本杂志上看到介绍,说身体胖的人基本上都有轻度的脂肪肝,轻度的脂肪肝,根本算不上什么病,最好的治疗方法就是经常运动。
想想自己的曾经的经历,看看面前的这位年轻的小伙子,突然觉得他好高大,高大到需要仰视才行!
今天带母亲到洪湖看病,虽然病没怎么看好,但母亲说,她感觉轻松多了,腰也好像没那么疼了,仿佛真喝了他们的神药酒一样……
【作家档案】
谢康平,湖北监利人。曾在《荆州日报》《农村新报》《湖北广播电台》上发表文章多篇,《监利人》杂志特约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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