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骨打城头的寂静 || 雪乡梦工厂（组诗）

阿骨打城头的寂静

作者：剑东

有一阵风吹进瞳孔

灯光打在风上

我看到它斜斜地倒下

盘山路上它冰冷的身体

让我惊讶。忘记了腿上还有风寒

我和自己说话，说风凉话：

能不能看到自己倒下的影子的笑

倒下后会不会压扁自己

压扁的声音有没有人听见

隔着灯光和风，我和自己紧挨着

好像就要被压扁一样

雪比我的目光还薄

雪的故乡雪却很少

我坐在她怀里说起今夜

今夜是昨天的疮疤

斑驳的纱布让眼睛里生出雾水

想让雪地成为病房里静悄悄的灯光

云朵在走动中暗自愈合伤口

今夜，我想我不会爱上你

喉咙里哽咽的绝唱脱离了轮回

因为雪没有燃烧

有些细小的生命在攀爬

不是我。我已经长出荒诞的翅膀

在你面前，我变得毫无意义

沉默

那一刻，水流长出了诗意

含蓄而又坚硬

在北国，阿什河源头

几座大山相邻而坐

它们窃窃私语，举起最后的照明

夕阳这枚衣领上镀金的纽扣

加深着我对秩序的理解

我在自己设定的时间里徘徊

依偎着童年取暖

倘若白桦林停止对天空的搜索

倘若它喊出的方言是沉默

交出前额这盏暗淡的灯

在黑暗中咳嗽，就像河流的殇

冻成冰，目送她们远走

抗拒着词语的酷刑

当最后的阳光勒出细密绵长的伤

我说自己是一件无法漂洗干净的外衣

这借口多么理想，灿烂

我还能爱上自己什么

作者简介：

剑东，出生于金源第一都阿城，黑龙江省作协会员。作品见于《诗林》《诗潮》《绿风》《诗选刊》《诗歌月刊》《安徽文学》《星星诗刊》《青年文学》《剑南文学》《山东文学》等杂志和多种年度选本，自选诗集《阿骨打城头的雪》《阿骨打城头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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