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前横笛斜吹雨 || 梦(2)
梦(2)
文/风前横笛斜吹雨
有时,我也和孩子们去操场踢球,踢累了,就躺在操场的草垛上晒太阳:嘴里叼着茅草,双手托着后脑勺,眯着眼,翘着二郎腿,看似悠哉游哉,可脑子里都是一天天地风吹日晒、顶风冒雪地来回跑家;一天不喝水;自己带饭却因学校水缸没水,师傅舀来河沟水给我们熥饭的镜头……
那时,我的梦就是要尽早调回家里的学校,以至于校长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给我介绍对象、结婚后学校宿舍随便住、水电煤随便用等“优惠”政策,也未能将我打动、说服,我依然执着地做着我的梦……
1991年夏,我的梦实现了——如愿调回到家里的初中校。
很快,我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毕竟守家在地,人很熟,且我们这岁数的很多,说啊、玩啊都能凑到一起;教课、带班不能说多好,应该也不能说次;结了婚,有了闺女,家里的厢房、围墙也都操持完毕;我和老婆每天按部就班上下班;母亲在家看孙女。所有的一切,似乎显示我的梦已经实现了……
可我自己知道,内心最深处的一个梦又冒了出来——转行,不做教师了!
但谈何容易,只能压在心底最深处……
大概是1994年左右,忘记了是听说的还是报纸上登出来的,法院要考试招人。于是,我的梦进一步“醒”了——我要考法院!
就这样,找人借来了法律方面的书,认真学了起来。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啥时考,考啥内容,有啥要求,自己是否符合条件,只是觉得自己有了一线希望……
于是,就那么利用课余时间看书、做笔记,忙的倒也有来道趣的。可最终结果呢,不允许教师报考!就这样,鸡孵鸭子白忙活,我的法院梦碎了……
一个梦碎了,新的梦又接踵而来——
老婆、闺女的户口都在县城,且老婆已调到县城工作;我的户口在农村,用老婆的话说,为了闺女上学也得调到县城去。再说了,人家都四处托人、千方百计往县城调,她们娘俩的户口总不能调回农村吧?
细想想,是这么个道理!但我心底确实不愿意去县城,因为家里都收拾利索了,工作也轻车熟路了,同事相处和谐融洽,冷不丁地调离故土,所有事宜均得从头开始。同时,没人没势地找谁给办调动啊……
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qiao,三音)。那年的教师调动要求抽签试讲,择优录用。于是乎,在乘坐公交车往返县城、老家几趟后,报了名,安心准备试讲的到来。
说是准备,其实也不知准备啥。因为这是新事物,也不知问谁借鉴,只能是自己“盲人瞎马”地看书是了……
结果,试讲时抽的题目是《反对自由主义》,自己就按照议论文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思路讲了下来,自己觉得还可以。
后来,总校长告诉我说考上了,被分到当时全县管理最严、质量最好的一所初中校(一中除外),我根本就不相信,但还是第一时间拿着相关材料,冒着濛濛细雨登上公交车前去报道。至于原因嘛,就是担心夜长梦多,唯恐被人顶了下来……
结果还真如总校长所说,试讲成功,报道顺利,这个调动梦总算圆了……
新单位,新环境,新要求。第一年,搞得我焦头烂额,一塌糊涂,心里那个憋屈啊!一度做起了停薪留职,想学车后买辆夏利去开出租的梦,可是被老婆给压了下来……
那时,粮食系统日子好过,活不累,钱不少,且老婆就在粮食系统工作。
于是,我又做起了转行梦,去粮食系统……
后来,岳父一同事答应帮忙给跑调动试试,我心大喜,遂和大哥商量。
大哥说,你是教师,事业编,旱涝保收;粮食系统你只能去企业,虽说挣得多点,但不敢保证以后如何。你和他二婶得分开了,你在岸上,她二婶在水里,这样日子才保险……
仔细想想,很对!于是,这个转行梦,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又碎了……(未完)
——2020年5月31日11:05,闰四月初九。忽有所感,随笔记之。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张立民,网名风前横笛斜吹雨,天津人,做过教师、记者,喜欢古诗词,现供职于机关单位。撰写大量新闻报道和通讯稿件,刊发于《天津日报》《今晚报》《每日新报》等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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