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氏姐妹》系列散文之三丨朱家窝姑家/狄树强
妙(音)姑家在岘山半山腰的朱家窝村。我们小时候“出门”(注:意思是‘走亲戚’)是靠两条腿走路去的,沿途要登上我们村的南岭头,再翻过韩家跟胡家塬中间一条深沟,穿过胡家塬,沟深坡陡再加上身上背着老母亲让带给姑姑的礼物,走起路来就显得更加吃力,所以只有在过年和家里过事情的时候我们才愿意去姑姑家。
妙姑家住的是豫西典型的地坑院。沿着一条长长的斜坡走下去,然后拐弯穿过两米高的门洞,就进到一个方方正正的院子,东面上院是三眼大窑,南北两面也是各三孔窑,西面墙没打窑洞,而在西南角挖了一个土墙圈的旱厕。院中央是一个大渗坑,下雨时接纳雨水,有时候喂猪牛羊的时候还可以打水上来用。这种院子的好处是:省钱,保暖、防盗。
朱家窝的柿子品种多、口感好远近闻名。有水晶柿子,牛苞柿子,竹竹拐(音),镜面柿子还有蜜罐柿子等等。柿子作用有止血凉血,润肺化痰生津止渴,还有助于降低血压,软化血管,增加冠状动脉流量,并且能活血消炎和改善心血管功能等等。
雪后的朱家窝村格外清新,白色的丘陵,灰色的柿子树,没有来得及采摘的柿子挂满枝头,红里透亮。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妖娆。当地人对柿子的吃法多种多样,有红柿子,暖柿子、甜酸柿子柿疙瘩、柿子馍等等大众吃法是柿子卸下来后,拿四五个苹果一起放在一个罐子里烘,大概一个星期以后就可以直接吃到甜甜的软柿子。最好吃也是最好看的就是竹竹拐(音)柿子,这种柿子皮厚个头不大,如同核桃一般大小。过去还是土木门楼的时候大多数家庭会把它架起在门楼下方,用旱稻杆子铺盖在上下。现在都是把它放在一个木架子上,铺盖上厚厚的草垫子,放在院子里。等待放软以后拿起来冰凉刺骨,用嘴咬一个小小的口子,吸溜一下冰凉甘甜浓稠的汁液吃到嘴里别提多爽,吃完以后在往里边吹口气,一个胖乎乎的柿子还原成本来面目。摘柿子的时候,一些树枝结的比较稠密,手又不能够到,这样就会把一大枝柿子树全部折断然后再拿回家来挂在窑后头、门脑上、房屋下等自然红软以后再摘下来吃,跟烘软的一样味道。
暖柿子也是最方便的。烧热半锅热水,温度不敢太高,那样会把柿子煮死的,大概六七十度即可。然后把柿子放在里边过了一天后还需要再加把火,这个时候只能是四十度左右。过了几天后就可以捞出来尝一下,这样做好的柿子最大的弊病是不能离开水的浸泡,去掉涩味的柿子又是另外一种口味。
甜酸柿子又是另外一种美味。下庄村在朱家窝村南边,村子里有两眼相隔不远的井水,可能是老天爷对子民的厚爱,也是大自然对我们的馈赠,更体现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不知道为什么一口井里边出甜水,而另外一口井里却是带有涩味的咸水。也就是这口井水才能泡出酸酸甜甜的甜酸柿子,正因为如此周边村庄经常有人用大汽油桶改装的水桶,放在架子车上拉着去下庄村取水。泡出的柿子没有了本来的苦涩,取代的只有凉透心脾、脆甜满口的味道。
柿疙瘩,呀叫柿饼。把新鲜的柿子摘下来,用小刀把皮如削苹果一样旋下来,再用绳子绑住柿子蒂上,一个挨着一个串起来的柿疙瘩串挂在房檐下,晒半干,旋下来的柿皮子也搭在竹竿上晒干。然后把柿饼收起来按在缸里或瓮里,上面捂上柿皮子,经过两个多月,过年时节刚好捂出了一层白脯,就成了柿饼,然后拿出来招待客人,柿饼掰开夹入核桃仁吃起来又是别有一番滋味。还有就是软柿子剥皮以后可以蒸成柿子面馍或烙柿子面饼。早先麦面比较少多数用的是红薯面,把烘软的柿子去掉皮,和在红薯面粉里搅匀,蒸出来的馍香甜味醇。烙饼再稍焦一些,趁热一口吞下去,直热到胃肠。
现在柿子被制作成更加精美的食品,作为走亲访友馈赠佳品。妙姑家柿子的美味给我的童年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在饥荒年代,面对食物匮乏食材单一,她们却能够运用各种做法巧妙应对自然灾害和饥荒。
作 者 简 介
狄树强,男,70后,河南省灵宝市人;喜爱文学,爱好旅游;五年的军旅生涯使我成熟起来,在部队期间广播小说《白鹿原》《最后一个匈奴》《穆斯林的葬礼》等等陪伴着我度过了人生最美好的时光,让我更加迷恋上了文学。中国著名行走散文作家联盟成员、《行参菩提》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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