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娜丨爱在人间烟火
他和她在苦日子里相爱,在日子渐好时“分开”,流年似水里流淌的爱却永恒。
他是远近“闻名”的大好人,左邻右舍谁家需要帮忙修个房、盖个瓦的都少不了他,他还有另外一个角色,就是继承了他父亲的“职业”——替逝去的老人收拾铺盖,把无用的东西整理扔出去。就这一点,大家都说明他的心眼不坏,不然谁愿意干那活?
早年他的家境贫寒,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他仍未娶妻,四十岁那年他走了“桃花运”,村里有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傻妮在嫁过几次后无人要了,他硬是把她带回了家,悉心照料。其实傻妮以前并不傻,因为当初选择对象时被骗,后来就疯疯癫癫不认识人了。自从有了傻妮,他每天早起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傻妮穿衣、梳头、洗脸、盛饭,傻妮却“毫不领情”,他刚给她盛了饭,她会一下子掀翻了碗,他于是再盛,再次被掀翻……他一遍遍地收拾不厌其烦,每天重复着伺候她的日子他毫无怨言,乐此不疲。最感动的该是傻妮的父母,当老态龙钟、步履蹒跚的双亲站在他的面前替女儿言谢时,他不知所措,低下头直搓自己的手。
白天或晚上,出双入对,形影相随,他每次出门都是手牵她的手,生怕她跑丢了似的,还手拿唱戏机边走边听,路人皆夸傻妮是几世修来的福,竟如此受“恩宠”,傻妮嗯嗯啊啊的傻笑,刚开始,有人笑他,可他从未在意,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人们再看到他们时,眼里却闪了泪光,都在感叹,她要是能懂他该多好。
好人有好报,也不是假的。后来傻妮给他生了一个漂亮女儿,小女孩的长相和她母亲年轻时一样漂亮。小女孩渐渐长大,在缺失母爱的童年里,小女孩没有自卑,而是日渐乖巧,日子还在继续,他也在憧憬明天,这几年,他又翻新了房子,又养了很多羊,田野里常见他手牵她的手去赶一群羊的背影……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她在毫无征兆下病倒了,这一病花完了他所有的积蓄,当他连最后的两只羊也卖掉时,她仍在不懂他中走了,那一年他们的女儿十岁,在亲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声里响起的是不舍的爱……
旁人都说她走了,他该轻松了,他哭得更痛了,爱,只有他懂,在人间烟火里。
作 者 简 介
张娜,网名“年华如玉”,河南舞钢市人,机关工作人员,爱好文学,业余时间喜欢散文创作,曾在市内信息报及《紫烟》杂志上多次发表散文,愿用文字记录美好与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