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生活

“忙什么?”

“生活”

“很鄙视”

“哦”

来来回回,只有这条路线经过最多次。车厢有时拥挤,有时空荡荡。本以为早就熟悉的景色,却依然觉得陌生。应该是因为有些时间在左晃右晃的瞌睡中度过,有些时候只顾着盯着那些不安分的小孩。每辆车都有终点,只是每个人的终点不同而已。

好天气越来越多见,火车行进的速度不快,可能是因为是北方开来的,满车厢多是北方口音。如今会下意识根据口音来判断旅客来自何方,又去往何方。看他们谈话,或者望着窗外发呆。从窗外看去,可以明显觉察到春意渐渐浓了,油菜花黄灿灿开着,有的连成一片,有的只是一小块在田间某个角落兀自开放。油菜花色彩浓烈,无比冲击视觉,也极具美感。难怪每年都有那么多人冲向婺源,但开得多了倒显得俗气,乡村田间三三两两出现的油菜地,避免了审美疲劳。

除了油菜花,杜鹃花很早就在山上看见了,前些天和爸爸走在江边,也注意到柳树全都抽芽了。最令我惊艳的,是回来看到那些枯枝上开满了粉红色的花苞,密密麻麻全部素面朝天,蓄势待发的感觉。可能没几天再经过时,全盛放了。

大概春天从不会让有所期待的人失望吧。

第一次在一间房子小小的客厅静坐那么久,嗯,今天的事。这只是偶尔参与的一个从没有尝试过的生活方式,窄小道路上时常走过一些人,下班的中年人,买菜的老人,玩耍的孩子。偶尔听到门锁发出的声音,以为是有人回来了,原来是隔壁住着的人。城市彼此生存空间本是紧密相连,却少了沟通交流的亲密。

总是和爸爸比较城市农村的生活种种,在人群中待久了,即便走来走去都是陌生人,也会不适应乡村那般清寂甚至萧条的生活吧。好像曾在那种清寂中生活了许久,对热闹没有期待,只需要某种属于自己的归属就可以。以前那种个人的意识无比强烈,独来独往,洒脱行走,不被约束也不去束缚别人。现今心中没有了远方,只期待某种归处,确认自己的存在。

有一个能够停留的地方,以最舒适不拘束的方式存在,有满足自己生活所需的一切,这大概就是归处。这种归处会带来安全感,它会让你知道,在前行受阻时,你还有退路。

远方、他乡,大概更多的只是飘荡。远游,只是年少做的最冗长的一个梦。

很多事,真的是长大以后才明白。千万种思绪学会了自我消化,读懂了他们紧锁的眉头,也读懂了他们曾经对生活的期待。但是,没有谁能够真正抚平另一个人紧皱的眉。每个人都有无法言说的愁绪,每个人都有偷偷心疼的人。

总是看见很多人的眼泪,以某种含蓄又无法控制的形式喷涌。到了一定年龄,很多情感都是偷偷的,因为什么都在乎,所以要假装什么都不在乎。看见疼痛扎根,却无能为力。因为害怕失去,急出了眼泪,像真的消失了一样,却还洒脱说一句:“我靠,我几百年都没流眼泪了。”,试图逗笑自己也试图化解尴尬。二冬写:疼我就哭,哪有那么多修饰。

好像读懂了到底忍不住流出眼泪又默默擦掉的她。

“哭起来丑死了,所以要笑,笑得像个小太阳。”

春色满园的,看起来就充满希望,该把那些冬眠的不切实际的幻梦融化消解。

春阴/三三

单纯为自己而写的姑娘,因为怕自己有一天会失忆,所以不停记录。偶尔写得热泪盈眶,偶尔写得满脸纠结,但更多时候是平静与欢喜。不渊不博,所知甚少,希望在文字中遇见更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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