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梦”想到的
一
从趴着的电脑上醒来,每一次尝试写东西不可得的时候,就会这样做。
短暂的强迫性质的睡眠总是伴随清晰可见的梦境:
流水从柜子顶端往下淌,刚整理好的桌面七零八落,面对失控的局面,烦躁在梦中发酵。
安静的大厅,走进来几个熟悉的身影,起身招待,对年轻男子说:我想我们不是第一次见了。小外甥看见我猛冲过来,嬉闹玩耍。小外甥不是小外甥的样貌,年轻男子也是陌生面孔,我像是很熟悉他们一样。
叔叔看着我身上穿着的衣服,问道:这是谁的衣服?还挺合身。于此同时,父亲从葬礼场朝我们走来,念叨着:不该这么随便的。我们与父亲像是在不同的时空,能彼此看见却无法抵达。
饭桌前,堂姐将手上的冻裂处伸向我:我不能做家务了。我则举起小拇指,指着上面大小不一的痘痘沉默。我们的手都像放大镜般在我眼前呈现。
这些是梦里的片段,我以旁观者的身份看着梦中的我在一幕幕画面中闪现,梦中的我没有形体,只有语言和神态。所有的焦虑、恐惧、疼痛都由我睡眠着的躯体承担,就像有时会在噩梦中惊醒。
二
曾在一整个冬天写满一本子的文章,夹在一堆作业中间交给F老师。她说:你知道你写的这么多文章里面,出现最多的是什么吗?梦!
我的想象力逃不出整个梦,只能在里面死磕、打转、彳亍。后来她还说过:其实很多人在关心你。很久以后我才懂。
遇到的某部分人,热衷于从梦境中获悉吉凶。母亲有时也会问,梦境中的一切预示着什么?她总是梦见飞翔与坠落。跌宕起伏中不安稳因素居多吧,安全感的匮乏?我不会解析。我从没有主动去了解母亲的精神状态,仅仅是以自己的主观判断去揣测她的行为、想法,在辩驳中总是渴望成为胜利的一方。但其实,她从没有想过赢我。
我很害怕母亲的一种眼神,无限放大惊恐的眼神。“严重下去就会死”,有一次和她谈论病情时,她就是那样的眼神,我读出了很深的恐惧,只看了一眼就回避了。这种恐惧早该懂了,她只会在我们遇到危险或者羞辱时才会像个斗士。
“工作了好好对你妈,她受了太多苦。”当以成人身份出现在外婆面前时,她说出了这句话。在外婆眼里,母亲始终是女儿。“外婆最心疼你妈”,姨妈也曾这样说过。
母亲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也是做着飞翔与坠落的梦吗?
三
在一场梦境中才得以清醒,一个多月的混乱暂时停止。这一个月,不断向人寻求答案,做出拼命抓取的姿态,假装在拼命追赶,以为往人群的方向走就会是正确的道路。回头一看,一片空白,却用经历来进行自我欺瞒。
读不进去,写不出来。最近读到《赖声川的创意学》,里面提到创意的原始材料在于我们内在所装有的东西。写不出来是因为,最近内在干干净净。拿着一本书,眼前只浮现一个个文字,无法组成句子。看到身边的事物,没有丝毫触动。最糟糕的状态就是心如死水。
越来越明显感觉到手机占用了思考的时间,打开手机翻看每个APP,在每一篇更新的文章、视频上停留的时间加起来就消耗了大半天,能真正记住的可能仅仅是一句话。细分的版块,让自己觉得感兴趣的东西越来越多,但专注的却越来越少。网络上唾沫横飞,理性的、偏激的、感性的,在不同的思维半径内对同一件事争论不休,既黑既白的事谁能说得清?
信息漩涡,不小心就卷入进去,人群是个巨大的麻醉场,待久了就会变得麻木。热点事件总是迅速被讨论,然后就被撂在一旁,又迅速冷却。习惯在日记本上记下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热点,前几日无所事事翻阅中看到去年记下的某一热点,现今早就被替代、淹没了,想想真是魔幻
互联网世界更像是一场梦,人工智能似乎正成为这梦中的角儿。
科技万岁!
这段时间被很多人问及:你公众号写的是什么?每次都艰难回答,底气全无。乌托邦写的能是什么?估计是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