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银 || 点瓜种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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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瓜种豆
文 | 王宇银(陕西镇安)
小屋筑南坡,素地勤耕做,清明安子种,蔬果满藤箩。
早些年总想跳出农门,可跳来跳去,还是跳不出生养的黄土岗,骨子里头流动的终究还是一个农人的血液。
随时随地都想弄一小块儿地来种种,踏在黄土上是暖的,闻着是香的,那一瓜一菜一花一果都是特别的亲。
大山里头,如果要找笸箩大一块儿菜地,并不十分难,只要勤快,总有一块儿土地适合耕种。
种地如绣花,需要耐得细烦。只有把秧苗伺候得美了,不管是葱韭还是香菜才会嫩绿飘香,芬芳馥郁,窈窕俊美。闲暇时节,你想做几个菜肴,烧两个鲜汤,它们也会极尽所能,让一缕翠翠的清香馋了天下那些大腮帮子,倘若是走近了去,定会惹得口水漫溢,汇成一长串涓涓溪流。
绣花也不能总是只绣一朵牡丹或者狮子滚绣球,要百般地换了花样来耍才是新鲜。种地也是如此,倒茬是必不可少的,而且还要跟得上时令才行。
小园里,没有十几样菜蔬,那就称不上菜园子。
一撮芫荽两把茴香,三四窝瓜藤爬满院墙,五六棵辣椒茄子肥肥壮壮,七八株黄瓜四豆顺杆而上。
菜蔬无数,迥异生长,各有活法,不管是地上攀爬还是地下蔓延,都是简简单单。绿得青翠,红得火烫,里里外外散散地点缀着黄或白的花,有蜂丛中过,有蝶叶间落。虽然简单,却是美到极致。
待得瓜果蔬菜熟了,随意拔几苗摘数颗,就是一席素盘。就着酒茶细嚼慢咽,感觉时光也素素的,一寸一寸浸透在了生命里,蛮有味道!
绾起裤脚,行走在瓜果林里,也是一身清雅俊朗,心情也都是极翠极绿的一片。休闲健康,积极向上,才是最好的生活主题。
不论是不是周末,早早起来,去地里溜达一圈,拔草,搭架,除虫,打岔……这些活儿,在城市里,你就是有再多的空闲,那也是遍寻不着。
种菜原本是一件极辛苦的事。特别是翻地,那是基础活儿,一季的收成全从这儿开始。当土壤干湿合适的时候,就该适时劳作了。一锨插进去,土壤也带着体温。把地表土翻到下面去,把下面的土倒上来,再经钉耙一耧,平整好的土地就像一块儿放大了的面包,又酥软如被。这时候打沟做垄,撒种栽秧,勤浇水,巧施肥,保准出苗齐整,扎根旺长。
常常的,一阵子忙碌过后,大汗淋漓,四肢绵软,真想四脚朝天躺在收拾好的土被窝上呼噜一觉。当然了,最惬意的莫过于种罢菜了回去冲个温水澡,然后躺在椅子上,播一曲二泉映月,再来一壶好茶。看翠绿漂浮,闻清香四溢,听高山流水云带血,享怡神祛乏愉悦之福。
种地如怀胎,也最是伤神。担心旱了,害怕涝了,琢磨着地温是不是低了,土是不是掩深了盖浅了。差点就想趴在地的肚皮上听种子的胎动,直到抽芽放蕊结了角挂了果,便稍稍放下心来。怀着喜悦和它们一起沐浴在清风雨露里,一起消磨着时光。
种菜又是个细活儿,犹如伺候美女娇儿,打不得半个马虎眼,若想粗粗行事,你糊弄了她,她也会哄你的。你用心伺候了,好生抚养了,她也会茁壮生长,枝繁叶茂,花好果圆。
自家种的蔬菜瓜果,生啖熟吃都是一百个放心,不用担心因为化肥农药催长剂,吃出个三高四低或者不孕不育来。
这些个瓜瓜菜菜也是有生命和感情的,好好待它们,它们也会给以最好的回报。
种地,种的是五谷百菜,养的是恬淡心性。
闲暇之余,种了菜,健了身,富了生活,也得到了快乐。无论春夏秋冬,种下的是希望,收获的是幸福。陪伴了蔬菜瓜果,它们也陪伴了我,落下满心的欢喜。连梦里,这些瓜果蔬菜都在隔岸微微笑,它笑我也笑,笑得两眼汪汪。
看着满满当当一园子,披着绿,挂着红,或丰满,或窈窕,都是袅袅婷婷,妩媚又多姿。于是无酒也自醉,胸中蹦出两句小诗来,盈盈一水间,相看两不厌。
王宇银,男,汉族,陕西镇安人,出生于1969年6月9日,大学本科学历。1989至今在陕西镇安县森林公安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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