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西韦和羟氯喹的双簧已经破产

瑞德西韦的生产商美国吉利德公司4月11日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发布首个临床研究结果显示，实验组53名严重和危重新冠肺炎患者中13％患者死亡，60%患者出现不良反应，23%出现严重不良反应，7人在完成瑞德西韦治疗后死亡。这串灰暗的数据发布后，吉利德公司股价当日应声下跌4.01%。

紧接着，瑞德西韦另一则”大事不好“的消息来自中国：它在中国的试验宣布终止，原因是当前已经没有符合条件的患者入组。中国临床试验负责人、中日友好医院副院长曹彬教授未回应澎湃新闻记者置评请求。

2月6日，曹彬、王辰团队获批在中国开展瑞德西韦临床实验之后，网络上掀起了持续至今鼓吹的运动。上述两条消息的发布，意味着这款被冠以“人民的希望”的神奇药物，未等到预定的4月27日宣布最终实验结果，就被美国人剧透了。它的大戏从中国开始，前期以中国为主要舞台，最后由美国人亲自宣告终结。

这是瑞德西韦出生以来遭遇的第二次提前退赛。早在2018年，它曾作为抗击埃博拉病毒的新药上阵试验，最终惨败给另外两款竞争对手，草草偃旗息鼓。原本预计结束时间为2023年，实际结束日期是2019年9月。它之所以总能参与一次又一次的药物赌博，据说是因为体外实验显示有效。只可惜，体外有效和人体有效之间还有一堵墙。

另一场关于药物更精彩的大戏来自美国本土，那就是羟氯喹（羟读qiǎng）。它的主要看点在于尽管有特朗普、马克龙及众多所谓国际权威医学期刊的参与，但紧接着就被实验结果狠狠打脸。

4月22日，《英国医学杂志》和耶鲁大学推出的医学预印本平台medRxiv发布了美国弗吉尼亚大学等机构的研究，结果显示羟氯喹治疗新冠肺炎反而会使死亡风险翻番。

实验入组了368例新冠肺炎患者，羟氯喹治疗组（n=97），羟氯喹联合阿奇霉素治疗组（n=113），未接受羟氯喹治疗组（n=158）。研究显示，接受羟氯喹治疗的患者组中死亡人数最多（死亡27.8％），羟氯喹联合阿奇霉素组其次（占22.1%），而未服用羟氯喹的患者病死率最低（11.4％）。这是吃瓜群众都能看懂的结论，并不需要什么医学知识。

早在三月份，美国家庭医生弗拉基米尔·泽伦科应用羟氯喹、阿奇霉素和硫酸锌治疗350名轻症患者，据说是100%成功（实际缺乏对照组，且全部是轻症），于是在脸书上呼吁美国人服用这种药物。白宫工作人员联系到了他，取得了他的详细治疗记录。

随后，特朗普通过社交平台引用该文，多个场合力推羟氯喹。他还夸张的形容这是“医药史上最大的改变游戏规则的药物”。法国总统马克龙也发布政府公告，批准医生可以使用。

特朗普吆喝的结果很快酿成悲剧。NBC报道，一对年过六旬的夫妇得知特朗普推荐的“神药”后，为预防新冠肺炎过度服用了与之成分相同的鱼缸清洁剂“磷酸氯喹”，酿成一人死亡、一人病危的惨剧。3月中旬，美国鱼缸清洁剂的销量大涨，一瓶25克磷酸氯喹清洁剂的价格一度从9.99美元涨至500美元以上。

尽管羟氯喹用于新冠肺炎的实际治疗效果一直备受争议，但特朗普病急乱投医，于是不听专家警告亲自下场鼓噪。最后为特朗普推特买单的，是鱼缸清洁剂被抢光、是老夫妇死亡。

大家都还记得1月底双黄连的事件吧？上海药物所、病毒所联合发现中成药双黄连口服液可抑制新型冠状病毒。现在看来，中国媒体和两个研究所虽然不该草率发布，但比起鱼缸清洁剂和特朗普，这简直就不是一个当量。不但药物问题，几乎所有问题上特朗普都让中国人开了眼界。

羟氯喹由世界十大制药公司之一的瑞士制药商诺华公司生产，而生产瑞德西韦的吉利德公司也是美国颇具影响力的制药企业。他们在太平洋东西两岸，联合上演了一场药物实验的双簧大戏。不同的是，太平洋西岸那个有14亿人口、8万多新冠患者的国家手里，还掌握着一种独门绝技和杀手锏——中医药。

随着大戏落幕，这出大洋两岸的双簧也已接近破产。我们该从中看到什么？是应该老老实实承认生物制药严重的滞后性、局限性，正视实验中的伦理问题。西药的研究方法决定了它在面对新发传染病时，寻找或研发有效药物就大海捞针；中医药依据传统理论，结合临床表现，做到了一边救人一边研究，速度、效果、成本远胜西医。中药找到有效药物很容易，类似于碗里捞针。

需要指出的是，中国国内瑞德西韦和羟氯喹的炒作者、默默祝福者，相当比例的人来自财经界、西药医药界。这两种药关联着自己的股票和生物制药的名声。以“三方三药”为代表的中医药，尽管事实已完全证明它们才是新冠病毒的猎手，但因无法提供瑞德西韦、羟氯喹万一有效带来的利润，因此被资本和媒体冷落。这不是中医药的不幸，而是得不到有效药物救治的患者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