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一个女人的探亲之路,是你无法想象...
1976年1月,她决定带着四个月大的女儿,去石家庄探亲。她的男人在部队,部队在石家庄。她早上坐上汽车,中午到南京。在南京上班的妹夫在汽车站接到她,然后把她送到火车站。她,左手拎着一个大包,全是尿片,右手拎着一个大包,换洗衣服之类,右手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包,装着钞票证件,后背用自制布袋背着孩子,气喘吁吁来到火车车门前。
那个时代的火车台阶真高啊,她说,三个包,加上一个孩子,像三座大山一样,沉甸甸地压着她。她一个台阶都登不上。一个列车员小跑过来,接过她的两个大包,从车窗塞进去,另一个列车员在后面使劲托了她一把,她终于登上了车。
从南京出发,到德州,前一天中午上车,第二天中午11点到德州。她坐在座位上,几乎不敢喝水,怕要上厕所。饿了,一手把孩子抱在胸前,一手拿出一块饼,一个鸡蛋,快速吃完。她一直把孩子抱在胸前,抱得两只胳膊发酸,再发麻。夜里12点了,困意袭来,她努力睁大眼睛,用意志对抗。她渐渐觉得意识有些模糊,头不受控制地下垂,双手一松,手中抱着的孩子掉落下去。似被一盆冷水,兜头淋下,她猛地惊醒过来,连续抱了十几个小时的双手仿佛突然有了神力,在孩子几乎要落地的一刹那,她接住了孩子。一阵阵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
到了德州,她驮着孩子,左右手各拎一个包,手臂再挎一个包,挪下车。挪出火车站,排队买票,没办法上厕所,憋着。从德州到石家庄,还需半天。坚持,坚持,到石家庄就好了,她爸会在车站接娘俩的,她用这个安慰自己。
“这是70年代一个女人的探亲之路。那时,谁能想到还有高铁。”若干年后,她戴着老花镜,指着手机上的中国铁路App,发出了她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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