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篆非隶、字势雄伟神奇的《三段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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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发神谶碑》,又名《天玺纪功碑》、《吴孙皓纪功碑》等。到了宋代时,此刻石断为三块,故名称《三段碑》。,吴天玺元年(276年)所立。公元264年,三国吴孙皓继帝位,昏庸残暴,政局日渐险恶。276年,改元天玺,为了稳定人心,制造天降神谶文的舆论,以为吴国祥瑞而刻此石。相传为皇象书,但无确据。此碑上段21行,行5字,“詔遺”1行6字,“大吴”1行7字;中段17行,行7字;下段10行,行3、2、1字不等。原碑刻于江宁(今南京市)天禧寺。宋元祐六年(1091年)胡宗师将碑移至转运司后圃筹思亭,不知何时又移江宁学尊经阁,嘉庆十年(1805年)三月校官毛藻印刷《玉海》,不慎失火,此石尽毁。原石上段有元祐六年胡宗师跋,崇宁元年(1102年)石豫刻跋,明嘉靖四十三年(1564年)耿定又刻跋,清代翁方纲又在石下段刻“北平翁方綱來觀”七字。《天发神谶碑》又名《天玺纪功颂》,刻立于三国吴天玺元年(276)七月。其刻石原由,历来诸说分歧,归纳起来,共有四事:一、天册元年(275),吴郡掘地得银玺,长一尺,广三分,刻上有年月字。二、天玺元年,于临平湖边得石函,中有小石,青白色,长四寸,广二寸余,刻上有皇帝字。三、八月,鄱阳言阳历山石文理成字,凡二十,云“楚九州渚,吴九州都,扬州土,作天子,四世治,太平始。”四、吴兴阳羡山有空石,长十余丈,名曰石室,在所表为大端。此四事均载于《三国志·吴书·孙皓传》。但与碑文所记内容都不相符,且三、四两事晚于立碑之时。根据现有资料,我们无法断定究竟是哪一件或几件事直接导致立碑。不过,这四事皆属符瑞,吴末帝孙皓荒淫无道,贪衡暴虐,而又极端迷信,其在位十六年中,竟因符瑞而八次改元。所以,《天玺碑》因天降符瑞而刻立,来“褒赞灵德,以答休祥”这一点当无疑议。
此碑的建立与迷信有关,而碑文的书写也很奇异。它虽是篆书,但不同于任何篆书面目,康有为曾惊叹为"奇书惊世"。张叔未则云"吴《天玺纪功碑》雄奇变化,沉着痛快,如折古刀,如断古钗,为两汉来不可无一不能有二之第一佳迹"。其书起笔方重,有隶书笔意,转折处则外方内圆,下垂处呈悬针状,森森然如武库戈戟,凌然不可侵犯。后世篆刻家对此碑很受启发,多取此碑笔意入印。赵之谦"丁文蔚"一印便有此意味,后世认为赵之谦这方印还启发了齐白石,从而形成了大刀阔斧、斩钉截铁的齐派篆刻风格。《天发神谶碑》又名《天玺纪功碑》、《纪功颂》,因断为三段,俗名《三段碑》、《三击碑》。清嘉庆毁于火,原拓本稀少,存世者多为翻刻本。故宫博物院藏有宋拓本。篆书,传为皇象所书,但不能确证。碑字横画与直画交接处多用折法,有隶书笔意。于《石鼓》秦篆之外,书风沉着奇伟,独树一帜,临写此碑要谨防渗入楷书笔调。----《古代碑帖鉴赏》 费声骞此碑书法若篆若隶,在节史上最为奇特。方朔《枕经堂金石书画题跋》曰:"予观其书,方折盘旋以隶笔而行篆体,戈长剑利中实乃弓燥手柔。张怀雳以沉着痛快目之,良下虚也。"近人马宗霍《书林藻鉴》中评:"以秦隶之方,参周籀之圆,势险而局宽,锋廉而韵厚,将陷复出.若郁还伸。此则东都诸石,犹当逊其瑰伟。即此竺疡,是以陵轹上国。徒以壁垒太峻,攀者却步。故嗣音少耳。"不管从用笔上还是从书风上,在书史上确实独一无二的。其书体无疑属篆书,但它的用笔却不是篆法.也不同于隶法。所谓横用竖起法,竖用横起法,横则);起方收,如主横,则起笔先用撇起法,然后提笔,回到近发笔处,下按后右行。而竖多作悬针法,左右二竖,圆纵之笔,收笔也均如悬针,故张廷济喻为"如折古刀.如断古钗",锋芒锐利,气势峥嵘。转折均用方折法,但此折法与隶不同,是另起一笔,以竖接横而成。行笔(除横之外)往往先按折,然而稍稍轻提,至行笔的一分之二不到的地方,渐按渐行,然后锋芒纵出。与楷书的撇法相类。只是曲直不同。取势上既用篆书的向法,又参入隶书的背法,但总体上却十分协调,这是书者的高明之处。结体方正,既有隶书的宽博奇伟之气,又有篆书上下飞动之韵,峻利昂健,极有胆力,但怪诞离奇,是以惊诸凡夫。但熟视细察之后,总觉得其用笔的方式和结构虽面目显然,但颇多单一,并有着很重的模式化倾向,一旦进入,则往往不能自拔。张延济以为"两汉来不可无一,不能有二之第一佳迹",其意味是颇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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