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掉入同一个陷阱的倒霉蛋 ||黄成明(山东寿光)

两次掉入同一个陷阱的倒霉蛋

文/黄成明
编辑/落英小桥


2021年6月29日下午2时许,对我来说是个倒霉而又幸运的日子,是个阳光灿烂而又无比黑暗的日子,是个濡湿燠热而又干燥寒冷的日子,是个值得铭记祈祷而又希望很快忘却的日子,是个真切感受而虚幻缥缈的日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言一蔽之:我是一个十足的倒霉蛋,赫拉克利特说“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而我却两次掉入同一个陷阱。
那是梅雨季节的一天午后,在效外,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与我的几个伙伴不得不一早并肩而行,直至我在平地匪夷所思地突然消失了,令人不得其解的是,他们居然即没看见我的失足跌落陷阱,又没听见任何坍塌之声,也没有一人被我牵扯而一同跌落,这让人颇感蹊跷!
盛夏的黎明,  郊外莺飞草长,鸟语花香,阴雨连绵后的初霁,浓重的花香在田野里涌动,充塞着旮旮旯旯,冲击着我的鼻孔,我脑袋便感觉昏聩而迷蒙。我与大李和小李们跋涉在田野里,我们几人不得不结伴而行,因为一条绳索连接着我们的臂膀,好像一条绳串了蚂蚱!我们步调不一各顾各的走着,因此有些磕磕绊绊,并不顺畅!左侧大李想得是登高望远,一览众山,右侧小李想的是池塘小荷,香花微醺,各有各的神思妙想,而我只能委屈求全地随遇而安,首鼠两端。
蹒跚在这样暑热而潮湿的田野里,有着无奈的艰难和踉跄。最近两年气候异常,雨量丰沛,动辄内涝,这是近四十年没有的。我们似陌路人般踽踽独行而又彼此联结,正如世界互联网中的熟悉而陌生的人类。
不一会儿,我们踏入一片泥泞泽国中,我感觉脚步绵软无力,跋涉艰难起来,但仍拖杂在这支陌生而熟稔的队伍里。当我小心翼翼踏在一坨水草上时,感觉到了虚空欲坠,果然,眼前一片黑暗,身体迅速下掉落,周围訇然有声,象一块沉重的巨石,我感觉天旋地转,身子失重跌向深渊……
当重重地摔在坑底时,感觉身子几乎散架了。浑身酸痛,泪水溢出眼眶。我在黑暗里摸索着爬起来,又用手摸索左右两侧的大李小李,不仅空空如也,连一点痛苦呻吟声也没有。我茫然地站了一会儿,待眼适应了地下幽冥的环境后,瞪大眼睛踅摸四周一圈,果然不见大李小李们的影子!我抬头望天,圆圆的一片蓝天,飘浮着几朵白云,坑口周围,人影幢幢的忙乱。我知道大李小李们紧张的在实施救援,因为不时有泥草块坠落下来,还有咋咋呼呼的吆喝声!
好久不见救援绳索和软梯输送下来,我便开始了自我救赎,找了块瓦片,在陡峭的坑壁上挖坎窝,挖好一个,就把脚踩上去,再往上挖另一个。泥巴和杂草不时被救援者弄得纷纷下落,我浑身庶几成泥塑。当我精疲力尽快到坑口时,我屏住呼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着嘈杂的坑口大喊……
坑口立刻传来一片叫喊,伴随着十几双手臂如章鱼爪,翻动着伸下来,一阵碰撞的哗啦啦!焦急的呼唤声!大李小李们象拖死狗把我拉出坑口,仿佛从地狱重生人间,蓝天白云草木鲜花都向我微笑,大李小李们笑得更灿烂,他们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我纳罕地低头看自己及左右紧邻大李小李的腋下,联结的绳头还在,只是多了一只明晃晃的脱钩,突发意外即刻自行脱落的那种脱钩……
何时安装上的这种脱钩,我一直是不得而知!当我试图寻问时,他们似乎赧然而嗫嚅了!于是,我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有些事情是能做不能说的,有些事情是能说不能做的,这是世俗的微妙经验,只是当时我心已茫然!
我们重整队伍继续走路,道路的泥泞和绳索的联结,使得前行的步履依旧是磕磕绊绊,踉踉跄跄,因而做了不少无用功,走得迟缓而疲惫!前面那个为了步调一致的吹哨人,也仿佛在胡乱地吹着,因为毫无节奏,而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些事情不必特別认真,而只是摆摆样子,认真了反而把事情搞砸,所谓难得糊涂。
行行重行行。我们又踏入了一片泽国。我感觉到我们又回归到了原点。其实,人们的活动轨迹就是一个圈,不断地从原点出发,再出发……这很正常!令我预感不妙的是,这个原点可不是我的吉祥之兆,因此,我加倍地小心翼翼!真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尽管我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当我踏上一坨水草地时,忽然天旋地转,坠落飘浮似的太空失重恐惧的感觉,紧紧攫住了我,我感到,我又坠落下同一个陷阱,禁不住惊呼起来……
冷汗涔涔,心跳怦怦,我猛然坐了起来,原来是一场白日梦!榻铺凉席被冷汗湿浸出一副人形渍泽,窗外正烈日炎炎,芭蕉苒苒……
老者常说:梦往往是现实生活的悖论,即梦乃现实世界的反像,不信,你看:窗前那棵高大楸树浓荫里的一群叽叽喳喳麻雀,不是正在呼朋唤友,相互梳理着羽衣么?!

作者简介:程茗,本名:黄成明,山东寿光街道社区工作者,喜爱用文字记录生活丰富人生体验,传播正能量,鞭辟假恶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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