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第99遍问“这是哪？”
早上朝嘴里塞着食物的时候
路过一个橱窗
里面有一只猫在带着问号蹲着看我
我停下脚步
享受了几分钟它的灵动
不知怎的
突然就想起前天自嘲的一句话
那是澄在朋友圈里说了一句：
“图八找亮点”
我在图九里面找了几圈
没发现
回头提醒之下才知道看错图了
赶紧解嘲说“老年痴呆前兆”
如果有那一天
我估计是这样的
看似健全的自己
应该只会跟着人出入
别人让我做什么
都会照做
不会问为什么
只记得反复问那句：
“这是哪？”
不管回答是什么
都会让我看似秒懂地答
“喔，......”
然后在下一秒重新询问：
“这是哪？”
当我问到第99遍以前
你不要厌烦
当我问到第99遍以后
不要更换问题
因为我知道
在所有的问题中
只有这个问题不会伤害到你
因为一旦我开始反复问“你是谁？”
才是压倒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具被抽走灵魂的躯壳
只是一种被封闭的状态
既谈不上是对爱着自己的人的惩罚
也谈不上是相比其他病患的幸运
只是你要喂养一个没有灵魂的肉身
而我真实的自己
被彻底封印在了过去的某一秒
从小学开始
父母就不断提醒：
“不要.....
不然老了以后就.....”
很可惜
这些话我一句也没有信过
有时候甚至挨个尝试
想看看到底有没有父母说的那么可怕
等如今将老没老的时候
很多东西依然是不信的
“老”
应该是一种状态
也是防不住的
很多时候我们同龄的朋友在一起
总会说几句“老了以后.....”
我想自己希望做的
是尽可能地晚一些“老”
如果别人是70
我希望自己是90
一旦那个“老”从自己身体某一个部位冒出来
抽取走了我的自由
我一点也不想反抗
看它如何折磨我这具肉身
等它折腾满意了
我继续问上一句：
“这是哪？”
顺便让那些所谓互联网科技的
一众“小度”“小爱”“小米”“siri"智能
在后面的岁月
都疲于回答“这是哪？”
彻底搞乱他们的热词搜索排名
能推荐给我的
只有”我在哪“的歌曲
或者”我在哪“牌烧饼
从那以后
希望已经痴呆的自己
唯一保留的主动功能是
流泪
当你身体累了
心也累了
问“你知道我是谁吗？”的时候
自己能在竭尽全力回忆这个熟悉的面孔
而无法找到任何线索时
能主动留下一点
曾是最少被你看过的眼泪
然后等你抱住我
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