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届中国教育创新年会闭幕式上,蒲公英教育智库理事长李斌先生说,面对今天这样的时代,真正的教育人唯有重温朱光潜先生的“三此主义”:
此身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得此身担当起,不推诿给旁人;
此时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得在此时做,不推诿到未来;
此地应该做而且能够做的事,就得在此地做,不推诿到想象中的另一地。
顶层设计,就是此身、此时、此地应该做,而且是首先应该做好的第一件事。顶层设计是学校持续发展的核心逻辑和基本原则。原本是一个工程学术语,随着顶层设计的概念逐步被越来越多的学校认知、应用,我们似乎找到了一些科学的方法和路径。例如我们常说的“指南针 时间表 路线图“这样的“套装”。但现实是,懂得了很多套路,但依然是“走不好路线图“。因为,复杂系统不能简单化,教育未来不能框架化,人的发展不能定式化。这就决定了顶层设计一定是在必要环节、关键要素、结构系统的持续迭代上,呈现一场共同从学校基本面出发的专业抵达。如何抵达?我们不妨先来打量那些卓越学校的“根茎枝叶”:北京中关村三小聚焦战略变革,站在转型的关键节点,明确学校战略定位:办一所具有北京气质、世界品味、大家风范的“大家三小”。从“家”出发,把学校建设成:为了每一个人、需要每一个人和成就每一个人的共同的学校。重庆市巴蜀小学用“做的哲学”凝练出“真与动”的巴蜀精神,从儿童本位出发,采用“学科 ”方式,开展“基于学科的课程综合化实施”,从实践层面创新落地“巴蜀方案”。山东青岛二中激发组织潜能,基于学生发展需要组建6个MT团队,借鉴企业 “小微模式”,每个MT类似于一个小学校,学校只提供外围服务,这让教师成为主动进行项目创新的“创客”。德国ESBZ学校申明自己的理念——所有的孩子都是独一无二的。于是创新组织模式,重新设计年级课程,学生自己掌握学习进度,教师担任导师和教练角色,推动“青色组织”去中心化的学校管理。全球卓越学校很多,无法一一例举、细细打量。但从大多数卓越学校的实践样态中我们不难发现:正是这样的根茎枝叶,承载了一所学校的文化、管理、结构、机制、课程、课堂……更为重要的是,这些根茎枝叶组成了一整棵树的超链接生命系统。就像鼠标点击一个链接跳出另一个链接,最终形成网页、网络一样,我们太熟悉学校系统中的“超链接”现象了:当我们仔细聆听这所学校的课堂,就知道学生在以什么方式学习;当我们留意观察教师的言行神态,就知道学校的管理文化如何;当我们步入图书馆,就知道学校是否善用场馆资源为学习服务……以一个触点,激发另一个触点,这就是学校系统中的“超链接”。每一个触点,都指向一所学校顶层设计之下的价值、关系、行为。由此可见,顶层设计带动整个体系的转型和进化,正在缓慢而深刻地影响着学校、成就着学校。蒲公英教育智库自2011年开始专业研究学校顶层设计,从文化、规划、制度、组织、管理、课程等内涵维度,进行系统研究和分层落地。面对越来越具有个性诉求与办学活力的学校发展,我们倡议:卓越学校的顶层设计,必要且只能向正在生成的未来学习。如何向正在生成的未来(emerging future)学习?在这样的基本动作之上,实现如下四个思维转变与行动抵达。墙上的标语、纸上的制度,在这些答案一样的符号之上,我们不如想透几个核心问题:想办一个什么样的学校?怎样才能把它办好?有哪些关键要素?应该遵循什么原则?这些问题事关一所学校的文化根基、情感认同、价值共鸣。我们说,教育是慢的事业、教育品牌也是慢的积累,于是我们只能等待顶层系统自动生成吗?当然不能。如果不去主动寻找、梳理、创生,那些散落在校园各个角落的珍珠,永远不会自己串成珠链。每一位领导者,都有责任带领组织不断反思和规划,完成从分散到聚合,进而发现亮点、创生价值的任务。真正的创新一定是涌现出来的,洞见新的可能往往比信仰过去的权威更重要。蚂蚁社群、神经网络、免疫系统、互联网…… 都是整体大于部分之和的“涌现”现象。这让我们坚信,顶层设计的密码,始终是站在系统的角度整体发力。今天的我们,步入了一个“人人时代”。自主发展的愿力,比推动力更有价值。《管理4.0——未来管理的破局与超越》提出经验型、科学型、人文型、生命型管理。卓越学校,是走向生命型管理的组织:具有目标性,看重系统联系,主张分享合作,追求和谐共生。顶层设计要定目标、抓系统、促活力,让自主自愿的力量在组织内部涌流。学校顶层设计的风向标,可引用经济学家布莱恩 · 亚瑟的一句话来形容:“真正的力量源于认识到正在生成的模式,并顺其道而行。”因此,站在学校的角度,走向卓越教育的顶层设计,是感知正在生成的未来,去创造性设计价值、关系与行动的超链接系统,让理念愿景层层抵达。来源 | 本文整理自作者于第七届中国教育创新年会闭幕式上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