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伶荀令莱、王吟秋的死亡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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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梨园,艺人地位低下,受欺负、受迫害司空见惯。李洪春曾回忆:1924年,有一次正在第一舞台演《蝴蝶杯》,北洋军阀参议员焦某领着一群警察闯进后台,以有伤风化将徐碧云强行逮走,因此徐碧云一度被捕被关押,后经各方营救最终虽未被判坐牢,但还是游街示众三天,并罚做苦工四个月。
解放后,艺人地位大幅度提高,成为文艺工作者,在京剧界程砚秋率先入党,梅、周二位大师多次出席高层次会议,和国家领导人共商国是。
可是,在现实的商品社会中,却发生过两起悲恸扼腕的消息,有两位京剧工作者、艺术家惨遭不测,遇害身亡。按理说,地位低下受迫害,可以放弃事业,也可以远走他乡,如程砚秋谢绝舞台,隐居青龙桥荷锄务农,梅兰芳远走上海、香港,蓄须明志,不再粉墨登场,也不至于性命不保。然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正面接触的欺负、迫害可以选择回避,而在和平年代商品社会中的谋财害命的突袭,则猝不及防。
1990年5月,前门西大街发生了一起火灾,火灾扑灭后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消防队也在场。从一幢建筑的住宅门口抬出两具尸体,颈部有深深地刀痕,浑身血迹斑斑,早已无可挽救,警察告知被害人是京剧演员荀令莱,另一被害人是我国一位优秀女跳水运动员吕伟。一代荀派优秀传人、荀令莱艺术上正值如日中天,却遭飞来横祸、香消玉殒、被害身亡。荀令莱为荀慧生继女,北京京剧院一级演员,原名张丽丽,1938年生,母亲是荀夫人张伟君。1984年9月镇江市京剧团特邀北京京剧院二团荀令莱在上海大众剧场合作演出《香罗带》(饰演林慧娘)、《勘玉钏》等戏,并与童芷苓、李薇华、齐淑芳、曾慕洁等合演《红娘》。据悉荀令莱收藏有举世罕见的珍贵邮票,由于价值连城,也许就引起歹徒的觊觎,成了遇害的原因。遗憾的是该凶杀案始终未曾告破,荀令莱冤沉海底多年,不知地府可有包青天?再来一出探阴山。
荀令莱演唱的荀派名剧《勘玉钏》片段
另一惨案发生在京剧艺术家王吟秋身上。王吟秋先生1925年出生于江苏苏州。12岁到北京投师学艺,拜在京剧名师王瑶卿门下,习青衣,留居王瑶卿家中。后师从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先生,是程先生的得意门生。王吟秋老先生生前居住在北京双榆树南里二区,王先生的女儿王女士在日本居住,平时每周六父女两人固定通一次电话。从20日开始,连续两个周六她打电话到父亲家里,都没有人接。王女士又和居委会联系,希望居委会能派人去看看,在王女士允许的情况下,28日居委会主任和王女士的一个朋友一起从阳台窗户跳进去,发现王吟秋先生伏卧在大门后的地上,头上、手上都是血,地上也有大摊血迹。但法医鉴定的死亡时间却是在一个星期以前。
原来,今年32岁的凶手战庆华是山东省巨野县农民,案发前一直在北京打工。战庆华去年与王吟秋相识,2001年10月20日15时许,战庆华翻过阳台进入王吟秋家中,持王吟秋家中的菜刀,用刀背猛砍王吟秋的头部,致王颅脑损伤死亡。后战庆华掠得人民币1000余元、便携式VCD 机、CD机各1台、金戒指1枚及剃须刀、戏剧头饰等物,物品价值人民币4600余元。该案很快被侦破,凶手被绳之以法。凶手虽擒,但斯人已去,魂归离恨天,尤其艺术是无价的,无法用金钱来计算,梨园界的损失无法弥补,艺术已随冤魂西去,留下的只有他的影象。
王吟秋演唱的《锁麟囊》选段
三年出一个状元,十年也出不了一个戏子,可见,艺术家成才之周期长、难度高。现在程派传人中的佼佼者,而且是在程大师身边饱受熏陶,深得真传的艺术家现在几乎没有了,女娲尚能补天,这程派艺术的损失焉能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