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生命幻想曲
不要在那里踱步
顾城
不要在那里踱步
天黑了
一小群星星悄悄散开
包围了巨大的枯树
不要在那里踱步
梦太深了
你没有羽毛
生命量不出死亡的深度
不要在那里踱步
下山吧
人生需要重复
重复是路
不要在那里踱步
告别绝望
告别风中的山谷
哭，是一种幸福
不要在那里踱步
灯光
和麦田边新鲜的花朵
正摇荡着黎明的帷幕
顾城｜生命幻想曲
大叔和左小祖咒模样应该差不多老相相仿，可是周末在雪园买混沌时，一个两三岁的萌宝，不好好吃妈妈喂的混沌，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叔看，大叔到哪？萌宝的眼神就转到哪。最有耐心的妈妈慈祥地对萌宝说，这是爷爷。大叔也是醉了。
左小祖咒几年前写过一首情歌《小莉》，歌词和唱法都是那么随性率真，闷骚啰嗦不停的老男人，仿佛不经意间，那种的爱你在心口难开。
里面有句歌词，“如果我吻你，你就微笑，我就吻你？”，这和鲁迅写的，“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感觉就是废话。
有次演唱会，李志唱完《被禁忌的游戏》，兴致勃勃地翻了左小祖咒的《小莉》，不知道是乐队的缘故，还是难以琢磨左小祖咒的痞味。后来听现场版，这首歌像白开水一样飘过。恰恰左手边有本书，翻开就是顾城的《生命幻想
曲》。
把我的幻影和梦，
放在狭长的贝壳里。
柳枝编成的船篷，
还旋绕着夏蝉的长鸣。
...
让阳光的瀑布，
洗黑我的皮肤。
太阳是我的纤夫。
它拉着我，
用强光的绳索
一步步，
走完十二小时的路途。
少年顾城的诗歌被认为是“朦胧诗”代表作之一，曾有一位诺贝尔文学奖的评委称顾城为“会走路的诗。”这一称谓生动而准确，同时也让人联想到另一位自杀的诗人马雅可夫斯基，他说自己是“穿裤子的云”。
因此想的更多是可能是中国导演的怂，这样一个人充满了天真、童趣、诗情、暴力、精神、梦想、邪恶、贪婪、自私、屠夫等等，解读他刺出血的荆棘花环将是多么深邃重要，可惜直至目前无人为之。
诗人顾城其实是亡命之徒和艺术家的合体，属于极其矛盾之人，环顾周围，那些码字成行，以为分段就是诗的，自己是否有厌世暴力倾向，不然，放弃所谓的诗情吧。
所以顾城在火车上遇见谢烨，就抓住不放了，说谢烨是她的维纳斯。唉，男女之间，小火慢炖，才够味。
我到哪里去呵？
宇宙是这样的无边。
用金黄的麦秸，
织成摇篮，
把我的灵感和心
放在里边。
装好纽扣的车轮，
让时间拖着
去问候世界。
...
“黑暗给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顾城是一个有深渊倾向的诗人，毁灭了别人，也毁灭了自己，诗人的分裂不幸，正是读者的幸运。而这种血淋淋的幸运，令人两股战战，寒意顿生，哦，原来七宗罪人人有。
这些年粉饰顾城的人很多，因为他们喜爱的不是顾城，而是那个“喜爱着顾城”的自己罢了。后来再读《英儿》，以前诗歌带来的美好，几乎消逝殆尽，谢烨是顾城的知己和母亲,而英儿是顾城的理想,所以男主纠结发狂，终于在英儿出走后迸发。
保持文学上的“赤子之心”，首要的就是“真”。世界上有那么多好男人，谢烨却偏偏嫁给了顾城。不知道顾城向谢烨举起斧子时候，是诗人？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只有感受其伟大和卑下，才是对生命基本的尊重，当然更是对谢烨的尊重。
2014年，50岁的英儿病逝于悉尼，逝者安息，“为神所爱的人死得年轻 ”。
睡吧！合上双眼，
世界就与我无关。
时间的马，
累倒了。
...
【绘画： 张晓刚（中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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