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月吟风多少事
感月吟风多少事
▷菩提之恶花
初读金大侠的《天龙八部》,是安徽文艺版分册的上下集,十几册的武侠树在课堂上流通,得拜同学里“大牙”其人,同学见面不止一人提到“牙”大侠,恕我失敬,用昵称呼之。
那时,课堂上手不释卷的“大牙”同学读的便是新鲜出炉《天龙八部》的某一册,当然后面是眼巴巴等待借阅的男同学,我不知是在多少轮之后才从第一册开始读起,“长安城中秋夜长”,一瞬间,迥异于现实的武侠之梦开始了。
当初《天龙八部》的某一册也被老师没收过,如今的高中语文课本节选了《天龙八部》第四十一回“燕云十八飞骑,奔腾如虎风烟举”,内容则是乔峰背负阿朱的情债到少林寺救阿紫,力斗丁春秋、慕容复、游坦之三大高手一节。
写至此,记起书中之美女王语嫣,段誉眼中的“神仙姊姊”,难忘的是,“阿朱接口道:有一个人敬重你、钦佩你、感激你、愿意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陪在你身边,和你一同抵受患难屈辱、艰险困苦。”
世人眼中内外兼修的查良镛,金庸先生的三段婚姻,第一段是妻子移情别恋,第二段却是金庸移情别恋,《明报》如日中天之时抛弃了与其共创《明报》的妻子,1998年的某一天,金庸先生的第二任妻子病死于香港某医院,结束了孤独和贫困的一生,身边无任何家人陪伴。
所以佛说平常心,事关自己几乎无人能做到。小说中极尽笔墨鞭笞他人的始乱终弃、寡情寡义,其实自己也不过如此,可见小说家的故事和语言便不能当真。
按照陈同学的星座说,段誉一直被公认为和《书剑恩仇录》中的陈家洛同属双鱼座,优柔寡断,多愁善感,还有一个是滥情。唉,看官勿要对号入座。这东西可信吗?问一下“度娘”,竟然说,星座占卜是一种统计学,信则有,不信则无。
说到底《天龙八部》中虽然女人很多,感情泛滥,真正的爱情却很少,见一个爱一个的段木头除外。之后便是阿朱和乔峰,这个世间,能在处处白眼之际有美女青睐,亦是最浪漫的事。
后来阿紫嫉妒得难以自持:“我早知在你心中,一千个我也及不上一个她,一万个活着的阿紫,也及不上一个不在人世的阿朱。”当下偏偏是所有人都给你青眼,只有那个最在乎的却给你白眼,这是多么令人沮丧肝肠寸断的事情啊。
武侠是男人的白日梦,向往自由流浪,以为在路上的浪漫,美丽不羁。“我年轻时代爱写烂诗,动不动宣称自己要去流浪。有一年严冬,在街头看见一个卧地的流浪汉一动不动,不知死活,突然觉得抒情是可以令人脸红的。所谓文艺腔,看看他人的生存,也许便会得到纠正。”
俺已经汗流浃背了,流浪之念盘旋多年只在心头,眼高手低,从未付诸实施,曾经学习史玉柱卧薪尝胆,啃着一个面包去钟山下读书,阳光普照睡着了,醒来唯一的黄书包也没了。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天龙八部,人与非人,皆为众生投影,贪嗔痴怨怒,尘世的欢喜和悲苦,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会。
重翻《天龙八部》,仍是原来那般囫囵吞枣,却在详略得当目之所及的边缘,读出了痴迷,人生的诸多烦恼总是由执着开始,风驰电掣,弹指之间,少年混沌当初,其实没有对和错,命运这东西不服不行。
我们读书的心,早已在书外,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如阿朱,当下再无乔大侠,尘世间的爱情,大抵两种,一是相濡以沫,一是相忘于江湖,“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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