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福州,第九天
第九天,2018年4月21日,宁德->罗源->连江->福州汉庭火车站店,118公里
今天是本次骑行的最后一天,要是有时间,继续骑下去也可以,身体上、心理上已经完全适应了。今天周六,一早街上就不少人,宁德人看来还是挺勤奋的。以前,宁德和福安合称为福宁州,州府在福安,不知何时移到了宁德,从本地的地名可以看出,当年中原政府对此地的期望,无非是宁、安,无非福、德,换句话说,只要不闹事,就谢天谢地了。
酒店在宁德南城,很快就离开了城区,路过一个石材市场,似乎宁德的石材挺有名的,前天经过白琳镇隧道,自称是玄武岩之乡。和浙南的雁荡山、闽北的太姥山一样,此地山区以火成岩为主,包括大理石、花岗岩、玄武岩等等,正是建筑、装饰用材,品质好的石材还能出口。
绕着山边的路前行,遇到一片海湾,国道与海湾之间隔着G15,观海要隔着高速公路,不时有车子从眼前高速驶过。从地图上看这是一片大海,其实海面上布满了养殖的网箱,海洋养殖场、海水、高速公路、国道、滨海的山,就这样一路蜿蜒向南。
路边的芭蕉树很多,一串芭蕉中间垂下来一个紫色的圆球,不知道是什么组织,在一个上坡路段停下来拍照,一个骑友稳稳地骑过来,和我点点头,刚想问他去哪里,后面又快速上来二个骑手,从我身边擦过,其中一个大喝一声:“摇起来!”另一个似乎很年轻的骑手马上从车座直起身子,大幅地摇动车身,飞快地蹬过了这个坡,三个人绝尘而去。原来是在训练,我知道摇车是怎么回事,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羡慕啊。
前面离开海湾,到达飞鸾镇,当地人直接把摊位摆到了路中间,算是充分利用国道?
出飞鸾镇,爬今天第一个大坡,到K2222处下车休息,分享了昨天打包回去的象拔蚌粥,和枇杷。
我还以为是仨呢
继续爬坡,路过南山畲族村,某总在福建省委书记任上专程来过一次,关怀了畲族同胞。
山路弯弯,瀑布处处。其嵚然相累而下者,若牛马之饮于溪;其冲然角列而上者,若熊罴之登于山。突然想起柳宗元的句子,这样爬坡能把气喘匀了。
十多分钟后,看到福州市的路牌,等小方上来一起合影留念,还分别和史客郎骑行的旗帜合了影。这个牌子也表示山顶到了,接下去是速降路段。
出来之前,从网上看到104国道罗源段是一个危险路段:104国道罗源水古下坡路段为连续3.3KM长下坡路段,纵坡大于7%的陡坡有5处,其中2处达到9%极限坡度,公路路面自2000年改建以来,交通事故连续不断,2003年至2012年,该路段共发生交通事故198起,造成78人死亡、243人受伤。其中,发生较大以上交通事故10起,造成25人死亡,19人受伤......因此下坡时小心翼翼,其实我们还没有到达水古路段,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下到坡底,又遇一海湾,大概是罗源湾,据说这个海湾口小、腹大、水深、避风、浪小、不冻、不淤,被确定为福州外港。
围绕罗源县城的有两条溪流,起步溪稍长,罗源溪稍短,主流也不到30公里,在余家塘村汇合后向东汇入罗源湾。我们从入海口处沿着罗源溪向西,穿过罗源城南,到白塔村后折向南。
岐头大桥,起步溪下游
罗源溪
白塔村向南一公里就是水古,其下坡是一个危险路段,但我们是上坡,也就是说,那个危险路段是和我们反方向的。我们在上坡前补充了能量,突然下了一阵雨,赶紧上车,计划到丹阳镇打尖。这段路16公里,我们用了近一个半小时,坡度挺大。
接近丹阳镇区,看到一块大石头上写着“明代抗倭戚家寨遗址”,遗址大概在台阶之下,我们人困马乏,需要休息补充,拍了二张照片,进到镇里找地方吃饭了。
戚继光是和李牧、蒙恬一样伟大的军事统领,尽管后期被皇帝冷落,郁郁不得志,至少没有落得李、蒙二人的悲惨结局。在东南沿海一带,留下无数关于戚继光抗倭、练兵、作战的传说和营寨。今天大家一张口就是戚家军、戚家寨,当年戚继光最怕听到的恐怕就是这二个词了,你都有私家军队、私家营盘了,让皇帝还有效忠皇家的大臣太监怎么放心呢?
如今更多被提起的是戚家军的战斗事迹,其中大部分来自于虚构和想像,很少有人关注其练兵的方法和实践,戚继光的军队能够转战南北,在与东南海盗作战、在与蒙古骑兵的对垒中占据优势,并没有受到哪位神祗的保佑,而是来自于平时的练习。戚继光的练兵法后来一直被中国军队忽略,要到三百年后,袁世凯的小站练兵才重新被重视,但也仅限于北洋一系。1964年,叶剑英在全军推广郭兴福教学法,颇有戚继光练兵法的影子,进入文革后又被废弃,如今不知道军方是如何练习的?要说今天武器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戚继光和袁世凯的时代。
午饭后继续,到K2278的位置,如果继续沿104国道走连江、马尾也可以,路程要远20公里,但可能不需要翻山,我们选择的是X195,走潘渡乡,有15公里的爬坡路段。后来小方又遇到老马,老马走的是前面一条路,小方跟我走的后面一条路,我和小方是6点到达福州火车站,老马是8点半到达市区的某处。
史学界有一种看法,认为历史上闽中郡并不存在,历史学家谭其骧不赞成这种看法。《史记·秦本纪》和《汉书·地理志》没有记载秦有闽中郡,谭教授认为《史记·东越列传》、《汉书·两粤传》中明确提到“秦已并天下,皆废为君长,以其地为闽中郡。”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能否定这句记载。
关于闽中郡设立的时间,史学界长期认为是置在三十六郡之后,就是秦始皇已并天下之后才置的,《东越列传》是这么讲的,《晋书·地理志》也是这样理解的。唯独王国维先生把它定在(秦始皇)二十五年,以王国维在近代国学界的尊崇地位,这种观点被很多人接受,谭教授只能认为“也有一定的理由,但是也并不很充分。”关于闽中郡哪一年置,谭教授说:“我认为还不能确定,王国维的说法不能认为是绝对正确的。”
如果确实有闽中郡,那么闽中郡管哪些县呢?《汉书·地理志》中会稽郡二十六个县,只有最后两个县有可能就是秦朝闽中郡的县,一个回浦县,一个冶县。闽中郡的设置,要是从王国维的说法,置于秦始皇二十五年;要是从《晋书·地理志》等的说法,是置于“已并天下”之后,即二十六年之后几年。离秦朝亡国只有十多年,离陈胜、吴广起义,离无诸、摇率闽兵参加反秦,顶多十二、三年。秦在此地设郡县,充其量也就是十二、三年或十三、四年,时间很短。无诸、摇反秦后,汉初,这块地方不在汉朝版图之内,要到汉武帝元封元年平了东越才入汉朝版图,但入汉朝版图后,又把老百姓都迁到江淮之间,“虚其地”不设郡县,在汉武帝时代一个县都没有了。
那么大的地方不设县不行,二十多年后,就设了两个县。根据《太平御览》引《吴地记》:“昭帝始元二年,以东瓯地为回浦县”的记载,推测冶县的设置也应该是这一年。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这种推理应是合理的。这一年离汉武帝平东越有二十多年,但是离闽兵反秦约已有一百二十年,而且两汉基本上只有这两个县。一直到此后约三百年,东汉末年汉献帝建安年间才又加了两个县,到孙吴时又加了三、四个县,到西晋时才有十个县,到唐代才有三十个县。总之,除冶县、回浦两县设置较早外,其他后来在秦闽中郡辖境内建立的县,建县时距秦朝设郡县时都是好几百年,设县时已不可能记得这个地方就是秦代的某县了。
谭教授认为:秦代闽中郡应该是有的,而且管县不止两个,但是记载失传了,因为秦末以后几百年时间大部分地方设郡不设县,当然就不大可能见于记载
拐上县道
闽中郡的郡治,在《东越列传》说得相当清楚:“汉五年,复立无诸为闽越王,王闽中故地,都东冶。”闽越王的封地是闽中故地,闽越国都是东冶,按常理来推,这东冶就是闽中郡的郡冶。在《史记》里是“都东冶”,在《汉书》里是“都冶”,应该东冶就是冶。
《史记》里的东越有两种意义,一个是除了南方的越以外,东方的越都叫东越,所以闽越也是东越的一部分,东瓯也是东越的一部分,这是广义的东越范围;还有一个意义是专指东越王馀善,是指建元六年他杀了闽越王郢之后,这是狭义的东越,专指东越王馀善的势力范围。汉朝封丑为越繇王,奉闽越祀,越繇王是继承闽越的正统,他仍然应该都东冶,地方应在闽江下游。而馀善杀郢之后威行国内,汉武帝没办法,又封他为东越王。
《史记》中没有交代馀善的东越是在哪里,但从下文看来,馀善的东越范围当在闽西北。闽西北一些汉代遗址,应该都是馀善的,不是闽越的。不应该把东越和闽越混为一谈,广义的东越可以包括闽越,但自从馀善做了东越王之后,闽西北馀善的统治范围才是东越,闽江下游是闽越。谭教授认为,崇安的汉城、浦城的泉山、汉阳城,都应该是馀善东越的遗址。
闽西北据说有六城,但秦闽中郡的政治中心不在这里,这一带只是东越王馀善的地方。馀善于汉武帝元鼎中举兵反汉,汉出兵攻打东越,都在这一带。这一带有一片平原,所以东越的势力很强,馀善虽然是东越的王,但他也控制了闽越。直到汉举兵来灭东越,徙其民于江淮之间。谭教授认为徙东越徙得较干净,所以闽西北长期不设县,一直到汉献帝时闽西北才设县;而闽江下游可能没有徙得那么干净,所以二十多年以后就设置了冶县。闽西北是东越王的根据地,但从闽中郡以来的中心不在那里,闽中郡、闽越王的中心在福州。
沿县道往西南
闽中郡是存在过的,其中心是冶,冶在福州,但具体什么地方目前还没搞清楚。《史记》中的东冶可能就是当时的名称,汉初闽越王都东冶,就是秦闽中郡的郡治。《汉书·两粤传》中称冶,就是东冶。因为东冶到汉昭帝后改称冶县,班固用了西汉的名称。西汉时的冶县到东汉又改称东冶,也就是闽越王时的东冶。
汉朝的制度是郡以下管若干县,每个郡都有都尉,都尉管着几个侯官,天下的侯官应该很多,为什么别的地方侯官就是侯官,它只是军事系统中一个单位或一个点,不会变成地方官,唯独福州的这个侯官后来变成县了?因为有一段时期灭了东越,虚其地但并没有弃守,是军管的地方。后来老百姓从山里出来,二十多年后才有了个冶县,可能离县治比较远,离侯官驻地比较近,让侯官也管一部分老百姓,慢慢地侯官也成了地方官。在汉代,侯官在这地方的资格大概比冶县还老,冶县是在灭东越虚其地二十几年以后才设的,而侯官是灭东越后立刻就设置的。
2:40到达潘渡,和X195大体平行的一条溪流叫潘溪,在潘渡乡的位置汇入鳌江。鳌江,也有写成敖江,亦称岱江,为福建省第六大河流。发源于古田县东北部的鹫峰山脉,流经罗源县至连江县,在浦口与东岱口注入东海,干流全长137公里。潘渡在古代是福温驿道的主要通道,当年陆游就是从温州沿着这条古驿道赴宁德上任的。今天走过的和还要走的x195县道也是这条古驿道一部分,属于福温驿道的福州段。
潘溪润物千秋福泽,渡口扬帆万里前程
由潘渡到贵安,这一段的鳌江很美,一路骑来是享受。
过贵安大桥1公里左右,到一个温泉球场,有一块牌子指示县道195在K16处塌方,只能单向交替通行小客车,正好一只狗狗走来,它后来居然一路跟我到了距离K16不远处,不知道是想要点吃的还是要点喝的,而这二个东西我都没有了。这一路大概八九公里,基本是上坡,我也无法加速摆脱,对面来车时我还要举手示意,提醒司机别伤到这只流浪狗,不过它比我家那只大宝的生存能力强得不是一点点,很能避让危险。
是福州郊区,现在叫晋安区
福州是观鸟圣地,路边能听到鸟的啁啾
汤岭的岩石,古驿道可能还在岭上
终于到达塌方处,还真是塌了一个大坑,看来还要有一阵子才能修复。
原以为塌方处已经是山顶了,其实还要继续爬五六公里的坡,只是坡度明显缓了很多。
从山顶下来不久到宦溪镇,下来休息,镇子不大,我进超市买了二根雪糕一瓶水,在路边的长椅坐下,把雪糕和水全灌了进去,“已而夕阳在山,人影散乱,树林阴翳,鸣声上下,老潘去而禽鸟乐也。”打起精神,前面还有一段上坡,大概就是福温驿道的大北岭,半小时后到一个岔路口,可以前去鼓岭,一百多年前,那儿是外国人的聚集区,很多传教士来到福州时都会住在那儿,福益华就是在那儿举办的婚礼。
去鼓岭的岔路
再往前是速降路段,下山前有一个观景台,可以鸟瞰整个福州市区,一犹豫之间,已经夹在一群摩托车中间向山下飞速而去。
5:20,冲到福州植物园门口,春节时,我们一家三口来福州旅游,这个国家森林公园是第一站,今天故地重游,这是周六傍晚,人还是挺多的,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公交车站。
在历史上,福建有福州、泉州、漳州、厦门四大港口,而在每个大港下面,无一例外地都有众多的相邻外港:甘棠、马尾、江阴、后渚、法石、安平、月港、石码……这些听上去平淡无奇的名字,都曾是赫赫有名的商埠,是中国率先走向全球化的前头堡。
在四大港中,福州港的建港历史最为悠久。秦朝设置闽中郡,治东冶,县治在福州。《后汉书》载,东汉初叶,东冶就与中南半岛开辟了定期航线。三国时,福州属于擅长造船和航海的东吴,吴国曾设造船场所于今天福州城内开元寺东直巷内(这是谭教授1986年讲话后的成果,但不像是定论)。可以想见,当时造好的船可以从福州城内直航大海。因为有通海之便,所以福州又成为吴国的海军基地。此时,最著名的事件莫过于卫温到达台湾。在泉州港兴起之前,福州港一直是福建省重要的港口。当时福州港除了与中南半岛和马来半岛诸国的传统航线外,还开辟了包括新罗、日本、三佛齐、印度、大食等国在内的新航线。五代,王审知据闽,致力发展海上交通。他从扩大福建对外交通的航道入手,下令凿通福州港之北的黄崎海道中梗舟巨石,那就是著名的甘棠港。甘棠港今天的具体地址在哪里,目前学界尚无定论,但大多数的说法是甘棠港在现在福州城以北闽东三沙湾内。
史载,这个空谷足音般的港口,“人烟繁盛,舟船辏集”,为政府提供了大笔商税收入。它不仅是沿海贸易商业港,也是五代、北宋时的一个重要对外贸易中转港。那时的福州城,因海上交通枢纽的显赫地位而“悉通海舟,朝夕盈缩之波,底泽鳞介,岸泊牒舶”。也就是说,当时海船乘着潮汐进入福州城,闽江两岸都停满了大小船只,而福州城内则是“人烟绣错,舟楫云排,两岸酒市歌楼,箫管从柳荫榕叶中出”。
同为海洋省份的广东和福建,它们都有悠久的海外贸易史,一大重要区别是,广东港口是吸纳型的,往往是坐商,坐等海外商船到来,福建则多为行商,在开拓型的致富精神鼓舞下,闽商不惜与风浪作伴,扬帆海外。如元末的林氏家族,重金制成大型商船,远走南洋诸国,后来成了几百人之众的大海商集团。明朝成化年间,市舶司由泉州移至福州,福州港再次成为福建港口的龙头老大。
鸦片战争后,近代欧洲人不远万里来到福州港时,留下了如下的记载:“福州城中有建筑物覆盖的面积大约为宁波的2倍,上海的3倍,厦门的5倍。我听到的最低估计是,福州的人口有50多万,本人倾向于把这个数字增加到60万。这个数字应该不会过大,因为只要想一下城墙有二三十里长,城内面积都为建筑物覆盖。”而当时欧洲排名第二的大港巴塞罗那的人口,也远没有达到60万。
最早到福州通商的西方国家是葡萄牙,紧接着是西班牙、英国和美国。1847年前后的福州在一个传教士眼里,沿着江岸都是商人住宅和货栈,南台一侧建成了英国及其他国家的公使馆、海关,以及外商的住宅和商馆。1855年,3家从事贸易的英国公司和2家美国公司共输出茶叶15,739,700磅,此后三年,每年平均有35,476,900磅输出。
进入19世纪60年代,福州茶叶贸易更加蒸蒸日上,成为驰名世界的茶叶集中地。斯时,茶叶出口占了福州出口总值的一半乃至三分之二以上,自1866年以后的20年间,从福州港出口的茶叶超过了广州和上海,一举成为全国最大茶叶出口地,每年的出口量竟占全国三分之一以上。这些茶叶几乎都由闽江上游水运而来,在福州港转手后,送上远洋商船,福建茶叶的清香随之弥漫了大半个地球,在全球各地都是驰名一时的名优产品。1867年,据闽海关统计,福州已有15家英国洋行、3家美国洋行、2家德国洋行、1家布津吉商行、3家银行、2家货栈和1家印刷局,可以说,在当时福州乃是远东地区最为国际化的城市之一。与海外的诸多联系必然使这座城市处于西风东渐的潮头,这里的知识分子也就比内陆同行更早睁开眼睛看世界,从林则徐到严复,从沈葆桢到林觉民,莫不如此。
就在福州港以茶叶为龙头走向全面繁盛的19世纪60年代,一个包含了近代中国人希望与屈辱的机构在马尾港应运而生,那就是声名卓著的福建船政。今天的马尾是福州市的一个区,但在140年前,这里却是全中国最具国际性和全球意识的地方。在这里诞生了若干个中国第一:第一家现代造船厂,第一座现代海军学堂,第一艘千吨级舰船,第一只铁甲船,第一架飞机,第一台实用蒸汽机,第一条海底电缆,第一架探照灯……1884年的中法舰队交战,曾经寄托了大清国中兴希望的福建船政变成一片耻辱的瓦砾。
福州港的衰落和中法马尾之战以及新航线的开辟密不可分。前者是谁都能看得出的表象,后者则是需要深入分析才能洞悉的内因。对福州港来说,比这场失败的战争影响更大之处还在于,随着西方列强进一步渗透,长江航线和北洋航线相继开辟,汉口、九江、天津、营口等沿江沿海城市相继开放,外国商人可以通过长江直入中国腹地,也可从天津和营口进入华北、东北。于是福州作为中国重要贸易口岸的地位动摇了。1921年,福州人口仅为32万,也就是说,经过大半个世纪,这座城市的人口竟然减少了一半。至于贸易额,福州曾高居各个开放口岸之首,但这时已不到比它后开埠的天津的1/10。
此后的福州城,留给世人的印象大概只是那些巨大的榕树了。
赶到汉庭酒店火车站店,被告知这是新店,我订的应该是老店,距此不远,再前往老店,卸下行李,小方也到了,二人一起去福州火车站的中铁快运行包房,这儿不强制给车子打包,效率高。手续办好,我把车推到外面简单擦拭一下,拍张照,正好6:30。小方明天要坐高铁去厦门,不想拎着行李上上下下,同时要打包托运他那个小包,稍费点事,行包房的师傅就上来和我聊天,基本也是哪条路进出福州好走一些,等等。
等小方买好明天的火车票,坐地铁去三坊七巷,四站路,晚上还是很热闹,我们品尝了永和鱼丸、同利肉燕、花生汤,基本上也就饱了,小方非常认可这些小吃。我买了鱼丸带回上海,小方明天要去厦门,不然也会买些,我们被告知,鱼丸在常温下只能保鲜24小时。
在南后街走了一个来回,就回酒店,收拾一下,把每天蹬车的那双鞋退役了,一只手套在霞浦弄丢了,剩下一只也光荣退役。明天回家!
三天后,车子到家,这次中铁快运很客气,直接送到家门口,车子还是挺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