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无花《这次,我想做你的大山》
这次,我想做你的大山
回忆总是像一曲单曲循环的音乐,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记忆深刻。
而这次,思绪飘向了记忆深处最初的那个原点,耳机中伴随着“人生短短几个秋啊,不醉不罢休。”我和你的故事,便开始了。
还记得那个闷热的下午,天空中没有一点云彩,着实让人难受无比,我拉着你的大手,吃着你给我买的炸串串,一起漫步在铁路边,欣赏着最美的夕阳西下,品味着特定的人生路,虽然当时的你并不知道以后的路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你就是一堵坚实的大山,把我和困难绝缘。
当然,从现在来看,我依然无法体会到了你当时的那种心境,那是一种怎样的生活的无奈,如何的苦苦支撑,在给别人打工时留下的眼泪,回到家中却总是笑脸如初。
那个时候,你对我来说是温暖的,是我心中最美的太阳。
可是,再美好的记忆,也会沾染所谓的尘埃。
慢慢的,你开始与酒为伴,会时不时的醉醺醺的出现在我面前,也许,对你来说,酒后可以忘记生活里所有的一切烦恼,也许,对于你来说,酒后可以麻痹自己生活里所有的伤痛。然而对于那时的我来说,仅仅是你变了,变得陌生了。
从那时起,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的小船,始终无法交汇到一点上去,除了你每次喝酒之后带给我和妈妈的担惊受怕之外,我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东西的存在。
而你也是伴随着“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走过了我们人生的三年五载。
很快,我上了高中,变得是你的样子,不变的是你依然是家里的顶梁柱,家里的主心骨。每天为了我的学业而奔波劳累,而我们之间,却总是会为了一点莫名的小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几乎说话不到两回合,我们之间就发生了冷战。即便如此,你依旧为了整个家而忙碌着。
终于,我考上了大学,这一次,你送我去。过了多少年,第一次我感受到了那个记忆中闷热的下午,那种熟悉的感觉。你坐在我的旁边熟睡着,多年没有仔细观察,猛然间发现你的鬓角多了些许白发。我的心触动了。我多么想此刻牵你的手,感受那股久违的温暖,然而我没有,我们果然都一样,性格耿直,爱于面子。
到了学校,简单的安抚我住下以后,你嘱咐我,在学校里要学会照顾自己,自己已经长大了,很多事情要学会独自面对。是的,我已经长大了,而你却老了。然后你便回去了,望着你远去的背影,我的内心如坐针毡。
真的,在大学里,是磨炼人的,每次回去,我都感觉到自己思想上的变化,然而唯一没有变化的,是我内心那对你厚厚的冰山。每次和妈妈通话的时间总是很长,然而和你通话的时间是少之又少。
可是有一次,过年在外婆家的时候,天气很冷,晚上的时候,更是冻得人宁愿待在暖暖的炕头,也不愿意出去受罪。那次,你说想靠着我睡,我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走向了另外一间屋子。在另外的这间屋子里,因为炕不热,只能烧炉子,大概凌晨不知道几点的时候,我隐约中听到有人灭掉了炉子里剩下的碳火,紧接着,我感觉厚重的被子盖在了我的身上,那种感觉,记忆犹新。
第二天,和外婆聊天的过程中,我才知道,当天晚上,你害怕我被炉子的烟呛着,半夜从你睡得那间屋子拿着厚厚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并且熄灭了碳火。而且大冬天,你穿了一个大短裤,就跑到了我睡的这间屋子。那一刻,我的眼睛湿润了,多年的坚冰早已经融化,那时,多想走到你的身边,拉着你的大手,然而我没有,因为我们太耿直,爱于面子。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大三了,有次帮忙和你一起干活的时候,我猛然间发现了你手上的老茧,过马路的时候,即便我已经长大了,你还是会拉着我的手,虽然明显的感觉你的手上老茧很多,甚至会硌的人疼,但是那一刻,我明白我是幸福的。
爸爸,我很庆幸,我明白了你的艰辛。多少年来生活的苦,你没有人去诉说,只是靠着酒精的麻醉才能够忘记一些痛苦,而我并没有理解你,还处处与你作对,以前每次和你干活,对我而言,都是痛苦的,因为对于那时的我来说,我更喜欢把这个时间用来找朋友去玩。然而,现在我期望有这样和你一起干活的机会,让我更加去了解,去体会你干活的辛苦。多少年的风雨里,你总是一个人默默地扛着整个家得负担。而现在,儿子想陪你一起扛。
虽然时光不会停留在那个记忆的下午,即便我们不会再彼此拉着手,因为我们很耿直,我们爱于面子。可是,对我而言,爸爸依旧是爸爸,多年来,爸爸并没有变,变得是我,是我对爸爸的不理解,不包容。爸爸你辛苦了。而这时的歌,已然不是什么“人生短短几个秋,不醉不罢休。”而毫无保留的换成了,“时光时光慢些吧,我不想你再变老了。”
我并不祈求什么,只是希望爸爸可以少喝点酒,愿时光流转如沙,我想和你一起,拉着你的充满老茧的手,带你看看最美的夕阳西下,不一样的人生路。虽然我也不知道前路会如何,但是这次我想走在你的前面,做你的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