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大雪‖文/大宝
幼年·大雪
12月头个星期爱美的少男少女还挂着淡薄的卫衣甚至短袖,就是我这般怕冷的人打上半小时羽毛球也必须得脱掉外衣了。节气大雪一过,似是为了迎合天帝老儿,青女仙子立即念了个咒,使得气温连过渡都没有就骤降到了个位数,莫说北方,便是杭州都下了场雪,自然了,不管世界如何变化,温州永远是岿然不动,只降温,不飘雪。看见抖音里人人都在晒琉璃世界,温州人儿好不羡慕。
记忆里的家乡是鲜少下雪的,便是有,也是落地即化的那种。记得十多年前倒是有一场整整落了一天一夜的大雪,早上醒来往窗外望去,收入眼底的皆是白茫茫一片,家乡的冬天终于一扫往年枯黄颓相,倒叫我们小孩一时不知该如何迎接这冰雪世界。那时候村里人家的阳台总是修得很大,是完全露天的,此时竟成了绝好的玩乐场所。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便赶忙冲入了阳台,势必要圆了多年夙愿玩个痛快。年长些的姐姐模仿着电视里的样子在堆雪人,我与弟弟也来了兴趣停止了雪仗过去帮忙。不一会儿一个小小的雪人就大功告成了,虽然长得磕碜,却也不失可爱。恰巧对面楼的大哥哥也在堆雪人,不同的是他手下的雪人着实威风凛凛,约有一人高,插了扫帚作手臂,披着破布当斗篷,像极了大英雄项羽。
吃过午饭,我们许多人都去到了后头的邻居家,大人们围着火炉唠嗑,小孩却是坐不住的,一个一个在铺满了雪的院子里上窜下跳;若是一朝不留神,准会被潜伏在暗处的敌军一通白雪手榴弹好打。撒欢累了我们便回到屋里给火炉添柴玩,看着火苗越窜越高,我们的满足感也越发浓厚,当然了,这种行为最终是会受到大人制裁的。
从那以后家乡便再没那么激动人心的大雪了,只在四年级时有过一次一般大小,略能消遣作乐的。每年冬季看着全中国都在听雪落下的声音,我常常是做梦都想回到那个大雪纷飞的日子,或是大年初一能再像小时候一样去外公山上的家里拜年,如此便能伺机与琼苞来一场如约而至,好好品味那份单纯、简约,认真倾听它融在我心头的绕梁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