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新市:一座遥远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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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记忆,会习惯把新市古镇的上世纪与本世纪切开,就像一只苹果,有一半是青涩的,另一半是红透的。这青涩的一半已经很遥远,它位于我记忆深处的烟云里,就像一座遥远的星辰,放在合适位置上。无论我的记忆版图如何更新与置换,这座星辰没法变动它闪烁的光芒,没法改变向我折射这些光芒的角度位置。
这一座遥远的星辰,最亮最亮的光,当然源于觉海寺和它的寺前桥,这样的造型几乎让我看了半个多世纪。感谢我的父母让我一出生就有如此华贵的记忆,佛寺灵光烁闪,而石桥坚毅伟岸,随你怎么说,却也都成了我生命的启示。确实,在我生命里,总会有闪闪的光无时不刻地照耀,让我的个性在默默中被赋予了石桥一般坚忍的意志,它们组合在一起,让我在扑朔迷离的年代里,坚持信念,坚持内心的执着。那一份照耀,那一份沉着,有可能是来自于那座星辰,这画面浑如终年挂在厅堂正壁上的画轴,其影响深刻而无形。
新市寺前弄2号,它似乎是我一个生命的符号,在星辰里闪闪有光。这个“2“像神符一样标志出我出生的地方,“2”像小鸭,象征着我的孩提时代,也像是心乱迷糊的懵懂年龄。在这座古宅里,曾经住着我奶奶、父母与同胞四姐弟,住着一家专门从事茶馆业的邻居,一户铁匠的邻居,一户眼镜店的邻居,小小的古宅居然闹翻天,但当年的贫困与意识形态的混沌秩序,让我的记忆迄今保持着比较混乱的场面,就像一处从未打扫和整理的厅堂,杂物乱堆,蛛丝攀挂,走进走出的人忙成一团,骂喊哭笑声连成一片,吃喝拉撒睡,似乎从未有独立的空间隔离,而整天邻居的窗里总是有煤烟漫出来,而自家窗户总是有发炉子的灰屑飘向对面邻居家的屋子里。冬季下雪了,我会痴痴看着几只麻雀在风墙尖顶上的雪堆贫穷地嬉戏,一直看到发了呆。
新市二完小是有光的,它在遥远的星辰里占据了很多比重的光源,这光源与母亲的目光,有重叠的地方,也有互动。新市二完小在古镇印象是一种独立的记忆。那是一种孩子的酸涩往事,天真烂漫的细节,就像一台被收藏起来的玩具。这台玩具曾经让我哭,让我笑,让我有深情的眷恋,也有至今体味得到的岁月荒唐与刺骨贫困。我在这座学校里完成少年的全过程,母亲在这座学校里担任老师,那些前排的教室,那学校中间的旧庙宇改造的礼堂,那最为煽情的梧桐树,一排排在蓝天下的枝叶繁茂,那二年级就开始升起的“文革战火”,那穿着厚重破棉袄,背着书包经过刘王堂早晨上学的冬季寒风呼呼直响。
刘王堂,一直安静地放置在星辰之中,这种安静会被那些两侧分布的竹篾匠铺摊所点缀,会被那座专卖小包零食的紧挨在二完小右侧的小货摊所点缀,会被曾经做了我们家宅邻居十多年的一位慈祥白发老太太的眼镜店所点缀。还有那座终年封存的刘王庙,当时是一座粮食部门的大仓库,很少打开大门,大锁紧闭,安静中有隐隐的恐惧。从门缝里望得见内部彩色的阴森,隐藏巨大的神秘,就像我书本里描绘的阎王殿。当年,很少走近那座房子,但心里却抹不去少年莫名的害怕。
十字街头的商市繁闹,让那座遥远的星辰闪出迷乱的光。十字街头的肉店就像是一座沸腾的茶馆,一早晨便排队拥挤,斤两叫卖喊声与责骂声连成一片,人们手中提着竹篮,脸部总挂着焦急与匆忙,再过去就是一家豆腐门店,早晨排队的人也特别多,人们手上各持着票证,小心地守着属于自己的份额,买好豆腐的人,晃荡着新鲜水嫩的豆腐离开了,接着就往前去菜场,又小又挤的菜场,散发出蔬菜、咸海带与鲜鱼腥味,那里,更是人声鼎沸,讨价还价的市声,形成当年新市繁闹的节奏。
遥远星辰中,新市北栅的两座石桥,恰似两座年份的纪念碑耸立而熠熠闪光。对于状元桥,是我经常去父亲教书的学校,必经的桥,寒暑日月,伴我苦难的岁月和目睹父母的艰辛。而那座虹桥是我人生中那一段农村知青生活必经的桥,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冬季我去了一座僻壤小村,那里只有渔船和简单农具,整个村庄没有一本书,村落里不时传出猪嚎与狗吠,覆盖了一阵又一阵原始版图上的安静。
南栅有一座轮船码头,是星辰里耀眼的部分。开阔的河面,一艘艘轮船像乌龟一样在水面上游逛,转身又蹲伏。据说,这座轮船码头是1953年由政府筹资建造的,是新中国成立后为德清第一座新型客运码头,码头的右侧高耸着“步云桥”,一座古老的石桥给这码头平添了气势与雄姿,少年的时候,经常会在暮色里登上步云桥,看晚霞里的白鹭成群飞过,又会在晨光里欣赏轮船码头,这千年古镇的壮丽一景。
星辰中,西栅的水是那样的浩淼无际,特别是到了晚上,霞色染红整个漾面,好看得让人尖叫,这里的水也是古镇百姓认为是最为干净的源头。因为这水来自于苕溪余脉,从乾元转弯抹角一路冲撞奔流而来,刚到那西栅的漾溪口,河水的颜色深旋激荡,而变得阴沉灰暗,像有一股力量潜伏在里面,浑如钱江水那样扑浪过来的巨大阴冷,总感觉西栅漾溪里潜伏着一个神,它在里面把控着水源。现在想起来,好像与一个叫“朱泗”的人有关,一千七百多年,默默佑护这一方百姓。
记忆中的东栅古老且寂荒,我的星辰里,好像所有的古镇先贤都住在东栅,它的光有着幽暗的绿。从现在的宁夏路以东,那一整块的新市东栅,像北方边陲之地随着时光的大风而出现“沙漠化”。“沙漠化”是指东街两侧,已经没有了文化遗迹,蒙受着岁月的摧毁和战争烟火,两侧的宅院纷纷倾圯,只留下残砖瓦砾,一片荒芜,很多空间成为野草杂生的荒野,看不到曾经豪华奢侈的历史。随着自己对本地历史的熟悉,一些名人便归类于此,活跃在星辰中,成为东栅版图区块上可以追怀的神。
旧新市,一座遥远的星辰,它用光驱散我生命的孤独,我用它缀成一首又一首绝句诗篇,盛赞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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