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摇‖文/九三年

飘摇

五点钟,天还黑着。雨狠狠的倾洒着,似乎要把这尘世洗刷个干净。踏上去天津的火车,当着夜。
走的久了就明白了什么是游子,远天透着一股子死灰,压抑的很。就把头扭向近处,一片水荡着波纹,一叶草随波逐流。山上是说不上名称的植物,雨滴叩击着窗。不远处的玉米地泛着金黄,低垂着头受着雨最后的滋润。又该秋收了,我忽然想到。一种莫名的情绪漫上心头,家乡的那片地,那片贫瘠又倔强的土地,早就烙上了我幼年稚嫩的脚印。于是,我就一生一世是个乡下人了!对家乡的依恋,也留在了那片倔强的土地里。
以为年月能抹掉那莫名的哀伤,然而,过去了这么久,却忽然明白,乡愁就像酒,越是放的久了,越是厚重,到最后,让人不堪重负。只得狼狈逃回到那片魂牵梦绕的地方。
想起来席慕容的“成长的痕迹”,也是在火车写成的。可我没有她的璀璨文笔,心中的种种,只能酝酿着,不得吐露!想来席慕容当时又是另一种思绪了吧。
我忽然瞥过一片荒芜,杂草丛生的土地上,一间小房子孤零零的屹立着,在风雨中飘摇。我默然了,一种触动自心里穿出,感觉脸上有些冰凉,一抹,是眼泪。火车早已驶过,脑海里依旧是风雨飘摇的景象。在这尘世,坚强的活,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会麻木,只知道活着,就像那房子,风雨中坚强的求存,只是为了求存。可我不能,不能说,活着就行。所以我早早的做了游子,它比我幸运,它只要屹立,它就够了。它只要存在,哪里都是家。
而我不可抑制的思绪,飘了又飘,最后又定格在这扇窗上,雨小了一些。天亮了,冰冷的窗外,雾气升腾,可以看的更清晰了,可是,就是看不见我那贫瘠的家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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