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晨起随想记
寒冷的冬日早上,在没有暖气的南方,起床,多少还是有点令人生畏的。
平日里需要早起送娃,虽睡得正酣,但闹钟一叫,无暇多想,“噌”地翻身起床。
放寒假就不同了,闹钟也不定了,睡到自然醒,醒了以后反而还要在床上磨蹭,下几次决心,终于才起来。
早上醒来,正在和起床作斗争的时候,忽然想起小时候读书时寒假赖床时的时光。
我和姐姐睡觉的房间是五间前出厦的一间西拐头屋,朝东开两扇门。一门向内连着三间大厅,门上带梯形小玻璃窗;一门向外开在厦檐内,门上装有从中间隔开的两面大玻璃,门上方是镂空木窗棂,也用玻璃封挡;靠南一个大窗子,装有钢筋和可开关的玻璃窗;因此,整体透光性很好。父母和弟弟妹妹,睡在一样格局的对称的东拐头屋。
拐头房间大约宽3米多,进深7米半。靠窗的下面置一张小床,床脚处有一个地窖,盖了盖子,父亲挖了用来冬天储存白菜、地瓜等等,再往北面,就是几个大缸,缸里面盛了米面,大缸里面的墙角处,竖立了一些高高低低的木棒。
每天早晨醒来,早有明亮柔和的阳光,照在朝向厦檐的那扇门玻璃上和门上方的镂空窗棂上,阳光穿窗而入,顿觉一阵暖意。阵阵风也开始吹得门外罗门笺飘飘扬扬,窸窸窣窣。光与影,动与静,便集中在一处了。这扇门便也成了我赖床时,目光所向的好去处。
记忆中上学以后的寒假,尤其是再大些以后,只要不是太晚,父母是不会催我们起床的,他们则早早起来忙活。
父亲起来之后,在三间大厅的堂屋里忙活,打开电视,看新闻或者看“哇呀呀”的京剧,然后生上炉子,切肉,切葱花,切白菜,炒大白菜。那铁铲翻铁锅声和电视声,顿时热闹了我们的耳朵。
屋外天井里,母亲也在忙活,走路声,舀水声。一会听不见母亲的动静了,只有鸡鸭狗叫声,那是母亲去锅屋里忙活去了,或者烙煎饼,或者蒸馒头,又或者烙大饼。
不一会,又听见有邻居在院子和母亲说话的声音,那是邻居来我家压水井挑水来了。
再过一阵,饭菜做好了,父亲便吆喝起来“都9点了,还不起来”。
于是,我们陆续起床,能赖床的寒假便又减少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