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展飞:写在九月的第一天
学生们在看《开学第一课》,我跟着看了一阵子,感觉还不错,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开学第一课已经有了一种仪式感,国家花这么大力气编排的节目,我觉得应该让学生们看看,在这点上,我的态度一直是非常开明的,看这个,比多上一节数学课的收获显然要大,这个账,作为语文老师我也能算出来。
沉寂了很长时间,开学了,我觉得我也可以开始复笔了。已经过了这么多时日,是可以写点东西的时候了……
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整,慢慢地走了出来,虽然有时想起来,泪水依然会在瞬间充满眼眶,所以说,节哀还是对的,有些事我们我们如何悲伤,终究还是无法挽回。
逝者长已矣,生者还要继续。
一天晚上接到高中同学的电话,说是与高中的老师们一起吃饭,席间谈到我,老师们夸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云云。
如果是别的话,我大概也就听听算完,不过说到重情重义,倒是有些触动我的心弦。
想起了一位与我交往并不很多的老领导,在别人跟前对我的评价:展飞这个人,是个士为知己者死的人,你敬他一尺,他会敬你一丈,不过,你要是踩他一脚,他也能还你十脚……
我当时听完这番话,就对这位领导心怀敬意,这算是把我性格里的很大一部分给说了出来。
我虽然不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但是却属于逢善不欺、遇恶不怕的人,想欺负我,大概率是行不通的,因为我不吃那一套。
我骨子里的好强,是与生俱来的,而重情重义,也是与生俱来。
我大概是从小学的时候,自己能步行去隔壁村子的时候,就会在周末去隔壁的村子看看我姑姑和姨姨,从来不用大人跟我说。到后来整个家族的人也都发现,我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最重要的表现就是我特别重情义。
我读《射雕英雄传》是在高一,那年读到黄药师哭黄蓉的一节:
欧阳锋心想:黄老邪如此哭法,必然伤身。昔时阮籍丧母,一哭呕血斗余,这黄老邪正有晋人遗风。只可惜我那铁筝在覆舟时失去,不然弹将起来,助他哀哭之兴,此人纵情率性,多半会一发不可收拾,身受剧烈内伤,他日华山二次论剑,倒又少了一个大敌。唉,良机坐失,可惜啊可惜!
我对这一节印象极深,后来读余秋雨的《山居笔记》读到魏晋风骨,读到阮籍,那时我便想,大概,我前几世,也应该是阮籍一类的人吧。
那时,我又想起了黄药师。
其实《射雕》中我最喜欢的人就是黄药师,此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文韬武略,样样有门,诗词歌赋,书画琴棋,八卦算数,无有不成,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皆在胸中,农田水利,商经兵法,柴米油盐,无所不能,可谓是文武全才”
我觉得,他是我的偶像,而我这一世,似乎也跟他有太多的相似,因为我也一直力求成为他这样的一个全才。
后来,我就给自己取了个号,叫“药师”。
想来,当老师的,其实也是在喂人吃药,叫“药师”也不为过,只不过没人知道,我对黄药师的这个情结罢了。
舅舅离世后,我在当天就选择了返程,一时也不愿意留在家里,因为我觉得只要在家里我就会想起他,回到学校的夜晚,又哭了好几场,我才又一次意识到,我如果继续哀下去,大概就真要伤身了。
大学那年,我的前任宣传部长跟我说过一句毛骨悚然的话:你可以利用感情,但不要被感情所利用。
我虽然时时铭记这句话,却仍不免看重情义,这是我的弱点,也是我的优点,大概,我这一生,都难以改变了吧。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古来善用兵之人,皆知此理,我也知道,尤其于今日今时的我来说,更要有杀伐决断的冷静,而断不可感情用事的。
写下这点文字,算是对这段时间的一个告别,以迎接一个新的历程。
再见了,8月!
你好,新学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