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陈清平||家乡的小河（小说）

家乡的小河

作者：陈清平

    主编：非   鱼

自强家附近有一条小河。这条小河很长，笔直地在小城中心穿过，明显保留着人工开凿的痕迹。小时候，他喜欢这条小河，多少回伴着日落，依依不舍地和小河作别。他和小河像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高兴时，在岸边高声喊几声，看着小鸟受惊飞离的样子，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遇到了不能化解的烦恼，就在小河边一个人慢慢地走来走去，身后串串歪歪斜斜的脚印，就像丢掉的一个个烦恼。还别说，这种方法真是驱忧解烦的良方，也许顶级厉害的心理医生，用上他的看家本领，也不能像这种方法一样手到病除。

自强从小就是一个喜欢运动的人，不管是春夏，还是秋冬，只要不是雨天，太阳还没出来，他就来到小河边。小河边一排整齐的垂柳，早早地列队迎候他的到来。还有一排钢筋混凝土结构的护栏，也好像在欢迎任何体重的人来这里压腿，做俯卧撑。

春天里，长长的柳条在风中舞蹈，活泼的小鸟在枝头歌唱，河里的小鱼时不时地探一下头。河里的水很干净，偶尔看到几棵水草露出水面，看不到一点垃圾。自强走在岸边的小路上，伴着络绎不绝的人流，一会儿到护栏前压压腿，一会儿做做俯卧撑，心情很轻松。有一位小伙子，边跑边播放着音乐，自强的心里，也随着欢快的节奏跳动起来。

后来，自强离开家乡多年，在外面拼搏的日子里，无论多么辛苦，只要想到家乡的小河，就浑身充满了力量。家乡的小河，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眷恋。

今年夏天，自强没有到外地去，就在家乡小城里找了份工作。工作之余，他喜欢到小河边走走。梦中常常牵挂的小河，出现在眼前时，完全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小河边已经看不到来来往往的人流，偶尔有一两个身影，也不是来健身的。有的是河边的居民，这里是他们出入的必经之地；有的是走近路急着办事的。

河边的垂柳，也没有了以前那种精神焕发的神态了，一片一片的枯黄色，像是身患重病的老人，颤颤巍巍地立在那儿。

河边的栏杆还坚守着它们的岗位，有几处歪歪斜斜的，像是一阵微风就能吹倒的样子。

自强走近小河边，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让人作呕。河里的水倒是不少，却黑得像墨水。河面上漂浮着大大小小的白色泡沫，随着水流拥挤着，碰撞着。一些不知道名字的小虫子，在河面上飞来飞去，留下大大小小的圆圆的水纹，伴着水流轻轻晃荡。

前面一个骑三轮电动车的人突然掉头而去，自强有点疑惑，这是为什么呢？没走几步，看到路中间有一堆垃圾，好像是用尺子反复测量过一样，标准地堆放在路中间。自强绕到路边，继续往前走去。

他边走边想，怎么会是这种样子呢？现在是全民健身的时代，这条小河两岸应该是人们健身的场所，就像以前那样，现在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呢？自强很烦，感觉自己的怒火像天上的云团一样在膨胀。“汪汪，汪汪汪！”自强一惊，整个身体都像要收缩起来似的。在路边的绿化带里，放着一个大铁笼子，一条大黑狗在里面狂叫着，两只发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在这条大黑狗的眼神里，自强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应该撕碎并吃掉。

自强收起愤怒和恐惧，蹑手蹑脚地匆忙逃离大黑狗。迎面走来一位又高又胖的中年男人，整张脸涨得通红，两眼恶狠狠地看着自强，好像这条小河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罪魁祸首就是自强一样。

自强又往前走了一会，看到河边栏杆上，缠绕着几朵盛开的喇叭状紫色的小花，它们向着天空，好像在呼喊着什么……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星星渡口，原名陈清平，喜欢在文字间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