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切的关心,是咨询起效的点金石
目前世界上已有的心理治疗方式已经多达1400多种,除去主流的三大流派:精神分析、认知行为、存在主义,其余大部分的心理治疗方式也都起作用。
而之所以这些心理治疗及干预模式在起作用,是因为一个最积极常见的通用因素:我们努力成为了一个可以让病人信赖的人。
而这关乎两点:
1、咨询师是否是关怀着来访者的;
2、咨询师是否能展现自己的胜任力。
——Efrain Bleiberg
关怀意味着一种基本的心理咨询态度,投入自己的整个身心去探索来访给出的那些有限的语言线索背后,具有无限可能的内容。那些被言说的,言说的内容里,折叠压缩了多少情感的分量,又有多少重复杂的感受和情绪维度相互交织?
而更多的是关于那些未被言说的:有多少被来访者体验为不能被讲述的内容,它们为什么不能被讲述?它们承载着怎样的情感和需求?在那些被凝固封禁的冻土带下,有多少炽烈的地火在熊熊燃烧?
这种投入本身是一种强烈的好奇,是一种基于“看见”而非“改变”的探索。咨询师并不渴望着在来访者的内在世界里如何挥刀舞剑,斩妖除魔,而是希望能够从来访者的内在去看到他们,去看见和理解来访者的感受,通过这种方式,去“尊重他,验证他的体验”,让他感到他和他的内部世界,都可以安然地存在,并被接纳和理解。
而关于胜任力,儿童和青少年的严重人格障碍、情绪障碍、行为障碍领域专家,精神病学教授Efrain Bleiberg是这样定义的:“它体现在我们在理解病人的体验上是多么的有效率。但是也许更重要的事,是我们在认识到自己“并没有理解病人”的这一点上,也需要十分有效率,我们能够很快地觉察到我们的错误和失败。”
我们对来访者的有效率的理解,将能够协助来访者从内在的混沌中探出一条路,破雾凌云,获得看清和理解自己内部世界地形的视角,也得以让来访者从情感风暴的席卷和摆荡中脱身,拥有重建自身心智能力的契机。
而我们觉察和面对自己失败与错误的过程,则会将勇气传递给来访者,帮助他们意识到,咨询师不惧怕面对失败,这意味着咨询师对彼此关系和咨询过程的信心。
事实上,当我们能够在关系中做到这两点,不只是在咨询过程中,在日常生活中,也将对我们重视的关系产生非常积极的作用。
1.
听懂一个故事,用了3天,还好不算晚
今年9月,我休了年假回家,和男朋友一起探望父母。某天晚上,我爸去外地出差,不想在家做饭的我妈、我和男友,决定到外面餐馆解决晚餐。
等饭菜上桌的途中,我们闲聊起家里的亲戚,话题无意中转到一位长辈身上,我妈的情绪瞬间产生了变化,进入了一种带有强烈不满和怨气的状态。
事情的起因我3年前就知道,那时家里爷爷病危,我妈日夜守床照料。另一位年长的长辈也恰好住院,希望我妈能去探望并帮些忙,我妈实在抽不开身,并向长辈解释,孰料长辈不能理解,还打来电话对我妈讲了不少责备的话,我妈因此生了这位长辈的气,后来2、3年间,提起便是怨气,而怨气一起,连年代颇为久远的事,也被从黄泥之下挖起,更是越发愤懑。
那天在饭桌上,这个话题又再次被提起,我感到一阵焦虑,因为过去,能用的宽慰方式我似乎已经用尽了,我不知道还能对这个问题说什么,其次,我的情感状态当时也并不在能够消化承接这些情绪的位置上,我感到自己很抗拒,不想被拖入对那位长辈的不满中。
于是我试图用阳性赋义(又名积极赋义,来源于重新定义技术,是家庭治疗理论的重要技术,是指治疗师对家庭成员当前的症状和家庭系统状况从积极方面重新进行描述,放弃挑剔和指责的态度,并用新的观点取而代之。)的方式安抚我妈,结束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
我对我妈说:“长辈责备了你,而你承受了她的这些情绪,其实也相当于替代性地做了照顾她的事。她那时住院,儿女又不在身边照顾,可能把你当成了唯一的情感依靠,她那么怨,恰好说明她对你非常在乎。”
我妈似乎有些触动,然而很快她又回应:“但是她……”,我们知道,通常“但是”后面都是相反的表达,于是我又试图对我妈进行面质和澄清:“那你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永远不会和她联络了呢?如果她的做法让你很生气,那这个生气你觉得有几分强度呢?10分是恨入骨髓,0分是完全没有不好的感受,你对她的不满,会打几分?”
我妈被我一下子问住了。就在她愣住的瞬间,饭菜上了桌,话题就在碗起筷落之间,沉没了。
时间很快过去,3天以后的下午,好友谭露和我聊天,谈起几个月大的二宝,以及照顾他的种种操劳和心累。作为同样搞心理工作,又具有很强语言感染力的人,谭露把照顾孩子的辛苦和心理反应讲的巨细靡遗,无比生动,就在那些辛苦的感觉一点点通过文字变成我的切身感受时,突然一道闪电闪过我的脑海。
我的头脑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在医院漆黑的走廊里,一边是我爷爷的病房,病房外的走廊尽头,站着我凌晨还不能休息的妈妈,她经历了四五天没日没夜的陪床照料,从身体到精神、情感几乎已经耗竭,然而,她仍无法休息,她还在走廊的尽头,接着长辈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对她的指责,对她解释的无视,她佝偻着背,她已经没办法去承接对方的炮火,听对方说的话,却仍出于尊重,没有挂断电话,任凭对方发泄,最后,在一片冰冷的寂静中,再疲惫地回到我爷爷的床前。
那个瞬间,我终于明白和体会到了当时我妈的无助和愤怒,那种不被理解的无力感。也是在那个瞬间,我妈承受的精神和心理压力,以及身体的疲惫,才终于成为我可以理解的体验。
晚上回到家,我走进我妈的房间,对她说对不起,我告诉她,我之前并没有真的理解她当时经历那一切的时候的感受和处境,但我现在明白了。
我认为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她已经尽她的一切所能,理解和照顾了身边的人,没有人可以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应当拿出更多的耐心和精力再去照顾更多一个病人,她做的选择无可指摘,她的愤怒也再正常不过。如果她因此而不愿意再去见那个长辈,我理解她也支持她,如果她觉得仍然在乎,我也同样支持。
在我说出这些话之后,我看到我妈的表情和身体迅速柔软和松弛了下来,我妈低垂眼帘,把我的手握在手里,我知道,我第一次真正理解到了她。
从事情被提及,到我真的能够用我的身心去理解这件事对我妈的含义,用了3天的时间,这个3天,这个理解过程的萌芽和成形,就是我产生理解的效率。而我能够面对和承认我的理解失败的部分,也让我有机会在这件事上,去修复我和我妈的关系,并为我们彼此带来真实的抚慰。
2.
表达关怀,增进理解的技术之间,到底有多少差别?
或许你会问,我也很想通过有效的咨询技术,来帮助我的来访者,或者通过恰当的应用,可以改善我生活中的关系。那到底哪种技术效果会更好呢?
安娜弗洛伊德中心精神分析发展心理学和临床实践硕士课程的项目负责人Nick Midgley,在不久前国合基地举办的会中工作坊里,分享了他所主持的一项国家级实验,IMPACT。
在实验中,他们研究了465名,年届11岁到17岁的青少年,想要了解三种不同的心理疗法——认知行为疗法,简短的心理社会性干预,以及短程精神分析心理治疗,哪一种在治疗青少年抑郁方面会更加有效,以及起效的因素都有哪一些,以及有效性能够维持多久。
经过一系列的实验过程发现,治疗6周后,参与试验者的抑郁指数就有很快降低,36周的结束点上,抑郁指数下降了约50%,而在几年后的随访中发现,下降还在持续发生。
并且令人触动的是,这三种疗法在治疗结果上,是没有统计学上的显著差异的。
我想,这样的结果给了很多想要从事心理治疗的人一个很大的鼓励。
或许流派之间的差别,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也那么重要。
当然,流派之间没有差别,但是选择咨询技术,却仍然有一个重要的参考标准——咨询技术和我们人格之间的匹配度。
比如:精神分析流派,需要一个人有非常强烈的探究癖,对于潜意识的态度能够有感受,如果一个人想做心理治疗,但是对潜意识的说法并不感冒,也缺乏探究的动力,那他可能和精神分析流派就不匹配,如果他因为大家都推崇精神分析而来使用精神分析作为自己的从业选择,那他和他的来访者可能都会非常痛苦。
从这个角度来说,对于咨询技术的了解越全面细致,对于选择合适的技术启动自己的职业发展生涯,或是改善自己的现实生活,就更为容易,也会获得更多幸福感。
以我和我妈沟通的过程为例,我运用了家庭治疗里的积极赋义,也运用了精神分析里的面质、澄清,当然,这一切都需要以关怀为基础,最终才能在我懂得的技术里,选择最为合适的方式来表达我的关怀。
在过去,想要较为详细地了解咨询技术的种类,工作过程,细节,技术之间的差别,是不太容易的事,因为资料的庞杂,构成方式之间缺乏统一的格式,以至于相互之间很难有参照比较,但是这个问题,在下面的这本书里,得到了一个非常系统和高效的解决:
这本书被称为:“不仅仅是新手咨询师,它几乎是一本咨询师人手必备的工具书。”
它的优点:
大咖们对它这么说:
可谓“一书在手,导航全有”。
“治疗的目标其实是一个伦理学上的目标。它其实就是思考如何通过促进人们对自己的理解,帮助人们可以成为更好的人,可以过上更好的生活,可以更好的去关怀他们自己,关怀他们身边的人。”
——Efrain Blei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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