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田园女权这四个字。”

定义属于下定义的人,而非被定义的人。——《宠儿》

01.

去年暑假的时候我和朋友因为田园女权这四个字大吵过一架。

争吵最激励的时候他不再打字而是一通电话打过来告诉我:“我能理解你支持女权,但我不理解你支持田园女权。”

这句话把我说的一蒙,好像我们之前关于这个问题的交流都作废了一样,他始终不明白我口中的“不该存在田园女权这个说法。“是什么意思。

我笑着回问他田园女权这个身份的定义是什么,他想了半天,然后犹犹豫豫地给我列举了几点。

比如过度要求男性付出地女人,或者说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上纲上线提到男女平等的人。

我听完他不太自信的陈述以后笑了一下,然后告诉他:“你说的这些一部分不是女权,还有另一部分,你是如何站在男性的角度来区分大事小事,或者有关无关的?”

他没再说话,不知道是懒得搭理我还是回答不下去了,总之那个话题就停在了我的疑问,之后我也没在微博上再看到过他对着“女权斗士”重拳还击。

02.

我不敢自信地说是我说服了他,我也更能相信他是出于多年的友情懒得和我继续产生摩擦。

而之所以不喜欢这四个字,也就是因为写在开头的那句话。

定义属于下定义的人,而非被定义的人。

当我们逐渐习惯田园女权这四个字,那么我们就可以无限扩大这个标签的边界来维护自身的利益。

但凡有一点触及到社会向男性倾斜的天平,我们就可以高呼这些女权者们越界,说她们不是真实的女权,是所谓的田园女权。

加上那些本身争取的就不是性别的女生,她们统一被分类在这个标签下,每一次都会被男权拥护者们在辩论时拿出来作为还击的底气。

你看你们又要房子又要车,回过头又说平等,不是田园女权是什么?

姐姐不上学打工供弟弟上学不是很感人的事吗?怎么在你们田园女权嘴里就这么难堪呢?

说那些话的人无法切身站在女性角度去思考,不明白真正渴望平等的人不会需要男性在结婚的时候提供房子和车,也不会理解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姐姐为了弟弟放弃自己的人生。

凄苦地长大变老以后,不被人所铭记只是潦草地都给她们被迫的行为冠上了爱。

他们什么都不懂,只是创造出了一个词去归类和耻笑一群人。

03.

我不喜欢这四个字,就像我不喜欢“癞皮狗”“油腻男孩”这些词一样,我讨厌所有因为消遣和报复性娱乐而产生的词汇。

因为这些词从来不给接近他们的人一点反驳的机会。

当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你即使尽最大的努力保持体面也会被看不起你的人说癞皮狗,如果你想摆脱它,那么就只有彻底放弃去爱人。

一个流量明星,即使生活中已经低调到不怎么在微博发自拍,但只要营业的时候对镜头微笑挑眉,就会有网友和媒体大肆嘲笑他的油腻和过度自信。

你想逃离这个词的局限,就只有彻底变得自卑在人前开始唯唯诺诺。

也正是因为这个道理,如果你是女权拥护者,但你要想彻底远离田园女权这个词汇的定义,你也就只能放弃拥护女权才能真的做到。

因为不管你怎么克制发声,怎么用心地去遣词造句,想攻击你的人总能找到漏洞和扩大范围去绑架你,帽子扣在你头上是看他们的心情,而不是你多么努力地不想去戴。

04.

撕毁一个标签,我想首先应该做到的是不割裂。

我们可以去说一个人的观点不对,可以指出一个女孩所说的话完全不具备平权精神,但我们不能说她们任何一个人是田园女权,身在其中的女性,也更不要为了自保而去和她们产生割裂。

汉语所拥有的创造力是人类难以想象的,不论是哪个年代,我们创造出的词汇都该足够严肃和认真。

有些词组合起来是很好理解,但它也的确不该成为我们去定义他人的标签。深情人的归宿和名字该由他们来书写,为平权战斗的女孩们也不该被划分出三六九等。

我们只定义自己的人生。

我们要收回那只去画框架的手,然后去努力定义好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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