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当年乡村的“捞红芋”

文：汪晓佳

图：来自网络

前些日子回老家，在路边的田地头，发现一簇簇鲜嫩的红芋芽儿。我饶有兴趣地走到跟前，弯下腰用一根木棍撬下去，一手拎着芽儿，一个硕大的红芋便被提溜了出来。这情景，总会让我想起小时候捞红芋时的乐趣来。

生产队那时候，春红芋种得少，麦茬红芋种得多。收获春红芋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社员一抓钩一抓钩地刨，而麦茬红芋则需要用犁铧犁开沟垄，赶速度，为的是赶在阴雨天气前，尽快地把红芋收完、切片晒干，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无论是用人刨，还是用犁耕，总会有个别的红芋散落在泥土里。于是，收获完毕，满地里便会出现老人小孩捞红芋的身影。

他们每人挎着一只篮子，手持一把头，有耐心的，就沿着红芋沟垄一点点刨过去，不放过任何很有可能藏匿的红芋。哪怕是烂了的和拇指大小的红芋，也会一一捡拾进篮子里。

倘若发现一条红芋根，他们就会“顺藤摸瓜”，在地墒沟里“引蛇出洞”刨出一个大红芋来；也有像鱼一样吃浮食的人，在地里走得很快，前瞅瞅后瞧瞧，专拣田头地角被人们收获时落下的成棵的红芋，一头下去，一嘟噜大小不一的红芋被提溜上来了，不多时便能吹着口哨，哼着小曲满载而归了。

再过些时日，地里落下的，没被人捞回去的红芋，在初冬的阳光下温润，便会从泥土里拱出几棵紫红色的嫩芽儿来，这时候，捞红芋的人们不再满地里漫无边际地掘土，而是只需要寻找这些刚钻出土的红芋芽儿，就能一准刨出一个红芋来。

不过，发了芽的红芋，做饭不好吃，少了淀粉，缺乏筋道，于是便被人们切成片晾晒，或者干脆就下锅煮熟了，饲养自家的猪羊和鸡鸭。

我知道，如今的老家农村已经很少有人种植红芋了，大片大片的土地，都种上了市场行情看好的庄稼，比如大豆、绿豆、玉米和花生等等，只有少量的山坡地种有少量的红芋。

物以稀为贵。这些少量的红芋，除了留够自家吃的外，就是拿到集市上换钱，或者送给亲朋好友。

而食粮紧缺年代，农村大面积种植红芋和捞红芋时的情景，也成了一缕过眼云烟，只能是作为闲暇时的温馨回忆了......